两人都安静下来等候对方说话，晴川被打断了，又不好开口，说，“你先说。”</P>

半天也没说什么正事，黎川觉得阿姐方才应该要说的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于是，先开了口：“阿姐，那日你帮我看着洵安，可知道他是如何将双灵稳下的？”</P>

“嗯？”晴川愣了一瞬。</P>

黎川搅动了一下碗中的药膳，继续问道，“我小时候双灵爆冲那次，是怎么活下来的？”</P>

晴川吃了一口菜，想了一想，说道，“那时候你还小，父王帮你重理了筋脉，将对冲之力捋顺了。”</P>

黎川却摇摇头，说，“我怎么记得是阿姐救了我？我清楚地记得你手中有个什么东西发着光，然后我就觉得舒服多了。”</P>

晴川一笑，说，“我那时就在你身边，先关住了你的五感，所以你不觉得那么难受了。后来父王就来了，我那时哪有本事救你。”</P>

“那如果我现在再出现那样的状况，你有办法救我吗？”</P>

这一问，晴川的笑有些不自然地挂在脸上，“我是说，那时候我也还小，没办法像父王那样做。现在我也会运用水灵重理筋脉。但你也长大了，不像小孩初现的时候那般好处理了。”</P>

黎川有些失落，“所以重理筋脉也救不了那几个孩子吗？”</P>

“你是说仙考时，那四个双灵的考生吗？”晴川问道。</P>

黎川点点头，“我今日去看了，状况都很不好，或许是真的要入魔了。这样的情况也会杀了他们吗？”</P>

黎川很难接受，但容也的刑期已经排上了日程，一百零八道天雷不仅能让她筋骨寸断，化作尘灰，还会让她魂飞魄散，永远消亡。</P>

而为了救她而作恶容许和符桓，一个受完刑罚监禁将堕入畜生道，受尽生杀之苦，另一个则是永生关在牢狱之中，忍受虚无。</P>

可他们俩都还有生的希望，有转圜的可能。容许并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却不得不永无来生。</P>

那四个孩子又有什么错呢？</P>

“应该不会。”晴川的回答让黎川心头微颤，“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在仙考中出的岔子，若如此还要他们死，反对之声必如浪涛。”</P>

可这，也并不能让黎川心里好受些，因为如果他们仍旧如此，就算不死，也是一辈子沉睡，不得自由。</P>

这或许比消亡更令人难受，出了魔修，他们的父母族人，也必将因此处处受辱。他们一日不死，他们的亲人，就要一日做那些无处宣泄之气的归处。</P>

那些受其他魔修所害的，会站出来，或者被推出来，成为伤害他们的利刃。</P>

成千上万的声音会在这些受害者身后，对他们口诛笔伐。</P>

他们或许不会动手，却比动手，更能杀死人。</P>

黎川忽然抬起头，“阿姐。”</P>

“你可知道平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