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着你，你去哪，我便去哪。

安娜见张连海离开，也赶紧垂头跟随，只是偶尔回头张望，看着苏明孤独的身影，神色复杂。

一分钟后。

整个休息大厅变得安静。

那些个荷枪实弹的守卫们也纷纷离去，引导所有挑战者前往挑战区域。

一时间，满场只剩下苏明一个活人。

当然，一直站在舞台上的玛丽应该不算。

它只不过是一个人工智能，一个被写上了程序，无时无刻不执行着算法的AI。

不过，它还是发现了苏明的存在，笑着扬手。

【哦，尊敬的挑战者……苏明先生！但愿我的面部识别程序没有让我叫错你的名字。】

【苏明先生，您真的选择轮空，不参加第三次卡牌挑战吗？】

【要知道，您现在只有六枚个人积分，若是轮空的话，很有可能……】

“我知道！”

苏明看向舞台上的玛丽，淡淡笑了。

随后，竟拎着那瓶没喝完的啤酒，慢慢走上舞台，最终站在玛丽的面前。

他扬扬手中啤酒，客气问道：“玛丽女士，您要喝一点吗？”

玛丽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笑意：“苏明先生，您应该知道，如今蓝星的科技，还无法让人工智能进食喝水……”

“不过想必用不了多久，这一愿望应该就会实现……”

玛丽一语双关，但苏明却似乎没听出来。

他也没指望和一个AI对坐饮酒，而是笑着慢慢坐到舞台上，看着黑压压地、空无一人的一万多个座椅，背对着玛丽。

“玛丽女士，规则没有说，不能拿着啤酒在你面前畅饮吧？”

“呵呵，当然没有。不过，苏明先生，您到底要干什么呢？我不相信，您真是简简单单的想在我身边饮酒。”

“难道您已猜到，您的性命不久于世，想要和我做一个告别吗？”

玛丽开了一句很冷的玩笑，苏明却哈哈大笑起来。

咕咚咕咚！

他大口灌入手中的啤酒，直至一饮而尽，最终将空瓶子扔向台下。

深吸一口气，才道。

“当然不是！”

“我也并非累了，并非想要放弃挑战，放弃自己的生命！”

“我只是想不明白……”

说着，苏明慢慢站起身子，从背对着玛丽变成正对着它，并在不断接近对方。

“维加斯球里，为什么会有落差高达百米的跳水池？里面还充满食人鳄？”

“为什么会有一个古怪的庭院，还豢养了三十多头该死的狮子？”

“一个球状结构的建筑，又是从哪里造出来的这些玩意儿？”

“另外，贝尔实验室是如何说服拉斯维加斯官方，让你们在这里肆意的夺取人命……”

苏明距离玛丽只有半米不到的时候，终于停下脚步。

玛丽转头看去，一双没有感情的眼睛盯住对方，脸上带着似笑非笑。

“苏明先生，我听不明白您说的意思！你还有事吗？没有事情的话，请离我远一些好吗？”

“规则虽然没有限定不能在我旁边饮酒，但限定绝不能触碰我呢！难道，您想象那些个敢挑战我权威的人一样，被狙击手杀死在我的面前？”

苏明却不理会玛丽的威胁，继续笑道。

“你不要转移话题，玛丽女士。”

“我放弃第三次挑战，只想求证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这一次，玛丽的脸上再没了笑意，而变的漠然冷峻。

苏明再次靠近，近到距离玛丽只有几公分的时候，几乎贴脸询问。

“我只想求证……”

“我，或者说我们，或者说这里所有人，所看到的一切，所经历的一切，究竟是真实……还是……”

“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