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缺一直没学会临州擅饮的习性,认为不管什么酒,都很难喝,但喜宴上也不免多喝几杯,回洞府后,眼睛里有些朦胧。
但总算是忙完了。
兰锦嫣倒杯茶递过来,接着又去打水给陆缺洗脸,做完这些后,扶着裙摆静静坐在对面。
从北冕仙城出来,一年多没有见过,上回陆缺到凤栖山下聘礼,也没能说上话,她不知如何开场,沉默许久,才轻声说:“今天…我很开心。”
陆缺问道:“累不累?”
“还好。”
红烛高烧,光芒氤氲。陆缺目光移过来时候,兰锦嫣脸面微红地低下头,她不知用了什么脂粉,衣带生香。
陆缺把血脉流转速度压制的很慢,也不用修为化解酒力,六七分醉,看什么都看的不甚清晰,而嗅到兰锦嫣身上的香气,心念也变得愈发杂乱。
他感觉还朦朦胧胧的,可已经带着兰锦嫣走进卧室。
纱幔垂落。
雍容的喜服落在床边儿,兰锦嫣的身段终于被暗光勾勒出来,但只是一闪,就被压下去。
洞房花烛夜,还真是撩人。
清晨。
兰锦嫣换上寻常衣裙,坐在青铜鸾镜前梳妆,自己都感觉有所变化,美妇的风韵似浓了两分。
真是造孽。这时候出去,倘若遇到南宫月漓,肯定要被取笑,兰锦嫣横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决定先躲在洞府里,再说也得伺候夫君梳洗不是?
肃西兰氏作为一个传承千余年的老古板家族,别的可能不怎么地,但家中女子都颇有相夫教子观念,在兰锦嫣心里,经过明媒正娶,陆缺就不只是她的道侣,更重要的是她的夫君。
饮食起居都得由她照料,起码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得有她照料。
梳妆完后。
兰锦嫣拿着陆缺的衣物和鞋子,放到床边儿,并帮他穿好整理好,宛若照顾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儿子。
陆缺心里自是暗爽的,但委实不习惯被人伺候,在兰锦嫣为他整理衣襟时候,说了句:“这事我自己来。”
“一点小事都不让我做,那和没成婚,有什么区别?”
兰锦嫣还挺有理由。
但她的口吻,俨然有种独居陆家正室的意思,很是要不得…陆缺心里想了想,没说什么。
“昨天给你师傅奉茶,她的脸色似乎不太好,修行上有什么问题吗?”
陆缺道:“纯属心疼丹劵,苏寒衣在丹劵这上面,特别没出息,让她出几万跟要她的狐命差不多,对了,她给你多少。”
“六万六。”
“怪不得当时咬牙切齿。”
说完这句,陆缺拉着兰锦嫣到书房,取出昨晚收的红包,全部拆开,清点到底有多少进账。
兰锦嫣微蹙黛眉,在她的印象里,陆缺是海字辈翘楚,参合宫弟子的旗帜,修为一骑绝尘,战力超凡,没想到也会这么在乎钱财。
八成是受苏寒衣影响。
兰锦嫣笑着拿起摊在桌上的丹劵:“我来轻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