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尚书，你喝水，喝水。”</P>

于喜一看，连忙过去端起茶碗递给陆杨。</P>

他说得小声，但在无人说话的间隙，也是十分地惹人注意。</P>

陆杨含着半口糕点，感觉有些难以下咽。</P>

不是，这样问，真的没有问题吗？</P>

赵烨瞥了眼过去，“你吃你的，朕说朕的，你别管。”</P>

好好好。</P>

他自己的命他也是管不了了。</P>

陆杨心情复杂，端着茶碗，咽下糕点，直接一口气喝完茶水。</P>

这会的茶水都显得有些鲠喉。</P>

方瞿看着，随即看向赵烨。</P>

“回皇上，您看陆尚书现在这生龙活虎的样，像要不行了吗？”</P>

赵烨随着方瞿的话看向陆杨，眼神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P>

“是不像。”</P>

吃得好，喝得好，还会怼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要不行的人。</P>

方瞿点头，语气十分平静，“他会死，但不会现在死，可能得过几年吧，也有可能十几二十年。”</P>

总之，死期不定。</P>

赵烨皱眉，“方神医何出此言？”</P>

他顿了顿，又道：“可是缺了哪道药引？”</P>

方瞿摇头，看向神色复杂的陆杨，淡然开口。</P>

“他这病，是伤到了相辅之官。”</P>

“当初寒气入体，他又呛了水，伤及肺脏，肺失宣降，浊气难消，清气难入，故而会胸闷，咳嗽。”</P>

“我给他开了利肺清气药方，平时情绪波动不大，便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P>

“若是往后他身体好一些，药也可以稍微停阵子再吃，至于能活到多久，就看他惜不惜命了。”</P>

“方神医何出此言？”</P>

赵烨看向陆杨，神色疑惑，“他怎么不惜命了？”</P>

“陆尚书先前隐瞒病情，若不是我有所察觉，想来他也不会与我说。”</P>

方瞿摸着胡子，眼神幽深，“若是他再瞒了些其他的，想来也快要没了吧。”</P>

赵烨一听，冷眼瞥向陆杨那边。</P>

“没了也好，这般不爱惜自己身体的，死不足惜。”</P>

方瞿认同，“确实如此，药方允许的情况下，我开了很多黄连，让陆尚书长个记性也好。”</P>

赵烨认真点头，“方神医做得不错，就该如此。”</P>

他加重语气，“继续开，让他吃点苦头。”</P>

“草民明白，皇上无须担心。”</P>

陆杨一脸生无可恋，说就说，怎么还来人身攻击呢？</P>

吴御医没想到方神医是这样的人。</P>

他看了眼陆杨，见陆杨敢怒不敢言的，想了想，便道：“方神医，听你的话，陆尚书的身体，想来是问题不大了？”</P>

方瞿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陈述事实。</P>

“他这身子，完全好是不可能的，但是暂时也死不了。”</P>

他顿了顿，看了眼陆杨，又道：“至于什么时候，这个得看天意了。”</P>

吴御医学医多年，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像方神医这样这么敢说的人了。</P>

实属令他佩服。</P>

他瞥了眼一旁的皇上，默默地收回视线。</P>

不过给他十个胆，他也是不敢这样说的。</P>

赵烨是听明白了方瞿的话。</P>

这会神色也稍微放松了些，不过提着的心，却是没有完全落下去。</P>

“方神医，药材不是问题，你看看有没有好点的方子，让他这身体最起码也比现在好一些。”</P>

方瞿自然明白皇上的意思。</P>

“您的话，草民明白，只是陆尚书这身子，主要就是以温补为主，急不得。”</P>

赵烨不懂医术，他只知道有病最好吃了药就能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