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杨早已经起来,房门的蜡烛都亮了三分之一了。</P>
伤口有些已经结痂,只要不做大动作,伤口就不会轻易崩开。</P>
但对于坐马车会不会把伤口颠开,这个陆杨也说不准,毕竟他没有这个经验。</P>
等他有了经验,下次他就知道有伤口结痂能不能坐马车了。</P>
陆杨不愿去想伤口崩开的后果,毕竟他算过,崩开的概率明显比不崩开的概率高。</P>
所以他只能抱着那微乎其微的侥幸心理,出声让护卫们进来把行李搬进马车。</P>
为了不在上车前把吕德贺他们惊动,这搬行李也是轻悄悄进行的。</P>
可惜,吕德贺估计早就派了人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其中一个护卫搬着行李刚走不久,陆杨出来,房门还未关上,吕德贺和吕建安那边的房门便有了动静。</P>
不愧是父子,这敏感程度都是代代相传的。</P>
陆杨看着探出身子往这里看过来的吕建安,又看了眼沉着脸走出来的吕德贺。</P>
想了想,陆杨挥了挥右手,“这真是巧了,贺叔你们也起这么早?”</P>
吕德贺没看到搬行李的护卫,只是看着陆杨和他身旁的护卫,皱眉道:“这天都没亮,为方你这一身整装的,准备去哪呢?”</P>
陆杨呵呵笑着,“是这样的,贺叔也知道我们在这边耽误了几天,再不回去,我怕家里人担心。”</P>
吕德贺一脸不同意,“你这伤还未好,这就开始赶路,恐怕又要出血了。”</P>
他抿了下唇,嘴角都透着一股冷硬。</P>
“听贺叔的,你先回房好好养伤,等伤养好了,我们再走,也不差这几天了。”</P>
陆杨怎么会听他的话,“这事可不行。”</P>
他看着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的吕德贺,轻轻笑了下,“贺叔,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明白,路上走慢些就好,您别担心。”</P>
吕德贺哪是关心他的身体,闻言,眼睛里都露出了冷意。</P>
“为方,你听话,贺叔总不会害你。”</P>
陆杨摇头,“贺叔,我已经决定好了,这几天多谢贺叔你们的关心了,等回了京,我再请贺叔你们一起吃个饭。”</P>
“你当真要今天走?”</P>
吕德贺眼睛眨也没眨地看着陆杨,语气冷淡。</P>
陆杨也不怕,坦然对视着,“贺叔,不说别的,婉慈的婚事我还得回去准备呢。”</P>
吕德贺没说话,定定地看了一会陆杨,好一会,才突然笑了笑。</P>
“好,既然你当真要今日出发,贺叔我也就不劝你了。”</P>
陆杨一听,脸上不以为然,脸色没变,还是那副温和模样。</P>
实际上心里已经戒备了起来。</P>
这老东西又在想什么阴招?</P>
不管怎么样,路上也得小心点了。</P>
吕德贺既然说了不再劝,当真也没再劝,只是转头跟吕建安说。</P>
“去把婉慈喊起来,就说为方要启程回京了,让她出来送一送。”</P>
陆杨挑眉,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吕德贺还要把吕婉慈叫起来。</P>
一想到吕婉慈一会哭哭啼啼的样子,陆杨这睡眠不足的后遗症开始了,太阳穴隐隐作疼。</P>
不过一会,吕婉慈便开门走了出来,身上的衣服还带着一丝凌乱,显然是赶着时间穿好衣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