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隐约看出了一点，那就是孙正行家很冷清。</P>

若不是他之前看到了那两个小孩，恐怕他都要以为孙家只有孙正行和他媳妇了。</P>

不过陆杨也不会特意去打听孙家的事，他的目的从来就是孙正行，其他的，若是孙正行有困难，自然会说。</P>

他能帮则帮，不能帮的，那也爱莫能助了。</P>

陆杨敛着神色，轻啜着热茶，心里虽在想着事情，但也分了一丝心神在孙正行身上。</P>

孙正行这会也考虑好了。</P>

他现在已经老了，再过几年估计就该去了。</P>

因着前些年的执着，他跟子女也分了心。</P>

活到这个岁数，才突然惊觉。</P>

若不是当初被讨债的人找上门，估计他这辈子都不会醒来了。</P>

想到这，孙正行看了一眼正在院子里玩的两个孩子，轻叹了一口气。</P>

他看向陆杨，脸上带着几分认命。</P>

“什么时候过去？”</P>

陆杨顿了顿，收回跟着孙正行放在那两个孩子身上的视线，看向孙正行，回道：“等过了上元节，我家兄长会过来接夫子过去的。”</P>

孙正行点头，“好。”</P>

两人又聊了会关于陆柏三人，以及铁蛋那几个小孩的学习情况，还有之后的学习安排。</P>

陆杨见孙正行心里都有数后，心里也放心了。</P>

陆杨起身，打算跟孙正行告辞。</P>

便见孙正行也跟着站了起来，脸上还带着一抹迟疑。</P>

隐约中还有一丝不好意思。</P>

陆杨心思一动，笑道：“夫子这是有话要跟我说？”</P>

孙正行点头，嘴唇动了动，最后却是又闭上了嘴。</P>

陆杨也不着急，看着院中的两个小孩笑道：“上次过来没看到他们，这次倒是忘了给他们买点东西。”</P>

孙正行一愣，他回头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P>

上面放了两包糕点，几条猪肉，还有笔墨纸砚。</P>

对于孙正行来说，这个礼，已经很重了。</P>

不过......</P>

孙正行转头看了一眼陆杨，然后又看向院里的两个小孩。</P>

原本还在纠结的心，此时却是放松了下来。</P>

他看向陆杨，语气中带了几分诚恳和忐忑。</P>

“老夫有个请求，不知小兄弟可能答应？”</P>

陆杨看向孙正行，笑道：“夫子但说无妨。”</P>

孙正行缓缓呼出一口气，心里似乎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P>

他看向陆杨，神情认真。</P>

“小兄弟可能也猜到了老夫要说的是什么，那老夫也不怕丢脸了。”</P>

孙正行顿了顿，有些自嘲地笑道：“老夫以前读书钻了牛角，自命不凡，认为自己考不上都是因为其他原因，从来没想过自己适不适合这条路。”</P>

“如今老了，家不成家，还背上了不少债。”</P>

孙正行没有再说下去，他看向陆杨，脸上也没了刚才的那份感慨。</P>

他笑道：“不知老夫可能提前讨取一部分银子？”</P>

过几天那些人也该要过来讨债了，面子已经不重要了。</P>

只要能把这个年过下去。</P>

一切都会好的。</P>

陆杨听到孙正行这话，倒是没有意外。</P>

他之前大概也能猜出一点。</P>

毕竟这都已经快过年了，孙正行有孙子，却不见其儿子和儿媳妇的身影，可见里面肯定是有什么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