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开头难，说不定我们已经经历过九九八十一难，等着修成正果了呢，好事多磨嘛。”</P>

然而，第二天，他到片场时，意识到，玄学有时候准到毫无道理。</P>

定好的他演一个讨人嫌的反派。</P>

过了试镜，签了合同，试过妆，见了导演，甚至参加完开机仪式，一切准备就绪。</P>

原本今天就有他戏份，可以直接上镜出演了。</P>

他被独自叫进办公室，元宝被拦在门外。</P>

选角导演介绍几个人后，挤出笑意，</P>

“小慕啊，你外形条件是真不错。”</P>

“只是，这一行，最不缺的就是外貌，漂亮的男孩有的是，知道为什么选你吗？”</P>

慕临川鞠躬，</P>

“感谢各位愿意给我机会。”</P>

选角导演摆摆手，</P>

“这几位都是大投资商，你得拿出态度来，证明你能演好这个角色，不然老板们的钱可不能打水漂啊。”</P>

他话里有话，慕临川不得不接道，虚心求教，</P>

“要怎么证明？”</P>

“试戏。”</P>

他刚松一口气，不光他的戏份，他对手的戏份，都研究过数遍。</P>

任何一场戏，他都能手到擒来。</P>

就算台词无法细化，做到完全还原，起码情绪能调动起来。</P>

他自信满满，</P>

“好！”</P>

对方露出得逞的笑意，将剧本递给他，</P>

“就这场，吻戏。”</P>

慕临川腾地一下面红耳赤，可他这样，落在对方眼中更添风采。</P>

对面那位张老板眼中露出兴味，眼神示意选角导演。</P>

选角导演故作为难，</P>

“哎呀，这场戏是你对女主角施暴对吧，你也知道，香姐是个大腕，哪有时间和你搭戏，你就委屈委屈——”</P>

他摊开手掌，指向那位张老板，</P>

“张老板不介意，要不你和他搭一下？”</P>

张老板是个年逾四十的成功人士，相貌堂堂，放在荧幕上，也是受异性追捧的大叔范男友。</P>

他站起身，理了理铅灰色西装，仿佛对这种事习以为常。</P>

选角导演还在游说，看慕临川站在原地不动，推搡他一下，</P>

“演员这行就是这样的，要为艺术献身，你看我对你多体贴，安排同性......”</P>

男的，更恶心！</P>

他还在怂恿慕临川，</P>

“这场戏，是你主动啊，年轻人要抓住机会。”</P>

说得冠冕堂皇，就是性骚扰！</P>

听说过小演员会有这样的遭遇，可这种事落在谁身上，无论男女，无论对方是男是女，一样恶心！</P>

不好的回忆不断翻涌出来。</P>

恶心感油然而生。</P>

张老板在他面前站定，油腻的目光上下梭巡，仿佛要将人扒光。</P>

尽管他比慕临川矮一点，但他看人始终以俯视的上位者目光。</P>

“你叫慕白是吧，年轻人，前途无量。”</P>

一句轻飘飘的许诺，就能将人拉入深渊。</P>

他眼中的慕白，是一件奇货可居的商品，漂亮，但没有尊严。</P>

性骚扰的背后，是权力的压制。</P>

他在向一个下位者，展示自己的权力。好色不是最终目的，他喜欢征服男人的满足感。</P>

看着下位者或摇尾乞怜，或忍气吞声。</P>

无论如何，最终都得乖乖屈服于他胯下，更能满足他的变态心理。</P>

尤其，慕白的怔愣、羞耻、愤怒，气得眼尾拖红，都让他格外满意。</P>

就喜欢这样有脾气的，驯服的过程别样的有趣。</P>

随着张老板的靠近，他身上昂贵的男士香水味成了烈性催吐药。</P>

恶心！</P>

恶心！</P>

恶心！</P>

生理性的恶心！</P>

在肩上即将落下手臂时，慕临川猛地后退一大步，弯腰，</P>

“哕——”</P>

吐了个淋漓尽致。</P>

他吐了，屋里的人都愣了。</P>

慕临川旁若无人吐了个痛快。</P>

跨过地上污渍，自行拿起一次性纸杯，接水，漱口，吐掉，捏扁杯子，扔在地上。</P>

刚吐完，嗓音沙哑，喊人，</P>

“元宝！”</P>

“来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