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梁蝉一副没听懂的样子,李傲然打了个哈欠,不想再跟她解释一遍,直接拿走她的手机,添加上自己的微信好友,然后给她发了一串地址:“门锁密码是树哥生日,我们好久没去,不知道密码改了没有,打不开你就用树哥的指纹。”
“好了,咱们分道扬镳吧。”李傲然把手机还给她,意识到自己困得脑子成浆糊,说错话了,赶忙改口,“不是分道扬镳,我的意思是分头行动……也不是……”
不等他再废话,司机阿姨直接升上车窗,一脚油门轰走了。
李傲然吃了一嘴巴车尾气,两手叉腰,噘着嘴皮子吹了吹额前飘逸的刘海:“树哥结婚我要是不坐主桌真的说不过去。”
司机阿姨从后视镜频频观察蒋祈树,模样是好的,就是人品不怎么样。果然,渣男一般都仗着自己长得好看胡作非为。
“姑娘,你最好还是叫他朋友过来照顾。”阿姨好心建议,“孤男寡女的,容易出意外。”
“没事的阿姨。”梁蝉还是那副很好说话的乖巧模样。
该说的话都说尽了,“恋爱脑”是很难拯救的,阿姨不再劝,安静开车,半个多小时后停在宜大附近的高级公寓楼下。
梁蝉叫醒了蒋祈树,虽然他走起路来脚步虚浮,好歹自己走到了电梯前,剩下的就好办多了。
顺利到达指定楼层,一层两户的结构,梁蝉根据门牌号找到蒋祈树的房子,他自己靠在门边的墙壁上,用不着她扶。她划开密码锁盖,输入他的生日。
寂静的走廊上响起密码输入错误的警报声,吓了她一跳。
蒋祈树的生日就在昨天,她怎么可能记错,所以记错的人是李傲然——门锁密码不是蒋祈树的生日。
她无奈抓起他的手,拇指指腹按在指纹感应区,“嘀”的一声,门终于开了。
此刻的梁蝉已经累瘫,不知出了多少汗,感觉脖子都是湿漉漉的,她扯下围巾丢在茶几上,看了眼直挺挺地倒在沙发里的蒋祈树。
正发愁该怎么照顾他,手机里来了消息。
李傲然:“你们顺利到家了吗?”
梁蝉坐在沙发扶手上歇气,握着手机回他的消息:“到家了。”
李傲然:“ok。”
李傲然:“有个事跟你说一下,树哥喝多了可能会说胡话,你别当真。”
梁蝉:“什么胡话?”
李傲然:“比如要跟你分手之类的话,你别信,他脑子不清醒。”
之后他就没再发消息过来,彻底消失了。
梁蝉凝视着手机屏幕上的对话,装了一脑袋问号,今晚很多事情透着诡异,她甚至不知道蒋祈树为什么会喝醉。
他分明不是个放纵的人。
梁蝉找不到答案,目光环顾四周,房子是极简的装修风格,居住的痕迹不明显,可见蒋祈树不常住这里。
她摸索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只有码放整齐的矿泉水和饮料。
梁蝉拿出两瓶矿泉水回到客厅,蒋祈树睡得很沉,不像是会说胡话的样子。
她把水放在茶几上,找到他的卧室,从床上抱起一团深灰色的被子,盖到他身上,准备撤离时,手被他紧紧攥住。
梁蝉趔趄一步,膝盖抵在沙发边沿,上半身前倾,离他很近:“蒋祈树,你醒了?要不去床上……”
“睡”字尚未说完,微张的嘴唇就被攫取了,两人的位置顷刻间颠倒。
天旋地转间,梁蝉成了躺在沙发上的那个,心脏怦怦跳,唇瓣发麻,像一只任人揉捏的玩偶。
过了许久,一只手拨开盖住她额前的发丝,她掀开眼皮,是他漆黑迷醉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