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冬原本很高兴东桐能对自已说这么多的话,可是当听东桐说完‘人要有感恩的心’时,傅冬的脸色不由得泛白起来,东桐这话听在傅冬耳朵里分明是有另一层意思“人是不会忘记过去。”傅冬只要想到菊园里那间小黑屋,再想到东桐在夜里不用烛火的事情,傅冬这心里便是一会火一会冰般翻腾不休……
傅冬对东桐失忆这件事情,至今还是不相信,那怕东桐说得次数再多,傅冬的理智都清晰明白的告诉他,东桐只是被往事太过伤害,所以再也不愿意提起从前的事,只愿从前是一场空白,而傅家和东家的人对她来说更是一场空白。傅冬初初是恨不得摇醒东桐,可是时间久后,傅冬反而会略带安慰自已的想[猪][猪][岛],如此这样甚好,让从前的事情随风飘过,大家有机会可以重头来过。当东桐一次又一次对外说失忆时,傅冬只当默许一般的无语。
东桐抬头望望窗外,窗子外依旧是空空如许,不过风拍打着窗子,沙沙般的轻唱着它独有的歌谣。东桐想起自已在傅冬房里呆得太久,想着慎行和慎思兄妹也到快回来的时间。东桐忙站起来对恢复冰脸的傅冬行礼说:“傅冬,多谢你教我认字。我不打扰你公事。”傅冬抬头望着东桐有些突然的说:“东桐,我不会让人抢你的孩子,这点你一定要相信我。”东桐眉头微抬后,赶紧低垂眼睑掩饰眼眸深处的不相信,东桐对着傅冬点点头后,便快步走向窗边桌子那里,连忙收起自已带来的笔墨纸砚。
傅冬望着背对自已的东桐,轻轻的说:“东桐,现在天黑得早,慎行和慎思的功课怕一时赶不完,你们晚上还是点烛火吧。那烛油快没有时,我会让人再去添上。”东桐手里拿着笔墨纸砚,转过头快快打量一眼傅冬。东桐想想后淡淡的说:“嗯,我记下了。”傅冬望着表情淡漠的东桐,心里暗自叹息略微皱眉头说:“东桐,你最近有事要出门前,最好先来同我说一声。”东桐听傅冬这话,想到自已不管如何还是要再出去一次,至少要把明静应承自已的事情通知花灿和粉绵夫妻。东桐想到这里,走到傅冬面前轻轻摇头说:“傅冬,我出去时,我会注意安全。”
傅冬望着神色冷冷的东桐,慢慢的说:“东桐,西京城已不是很安全的地方,找东苠的人并没有放弃要找你们麻烦,他们现在正想着要混水摸鱼,而你就是那条好找的鱼。你一定要出去,就先来同我说一声,要不这院子里是没人敢放你出门。”东桐没想到傅冬会明说关自已的事情。虽说以前东桐母子三人也是不能随便出院子门,可是傅冬毕竟没有说得如此明白。东桐转过身子后,走过去拉开房门,头也不回往外走出去。傅冬的房门被东桐不轻不重的合上后。傅冬低下头时,眼前还闪过东桐那一双火花四射又拼命压抑自已眼睛,傅冬轻轻笑着打开面前的卷宗。
东桐回到房间后,想起傅冬那话,心里明白傅冬的话说得不中听,可是那话里的好意东桐还是明白。东桐想不明白的是,东苠被逼得西朝都不能呆下去,只能去别的国家。那些人为啥还不肯放过他,又不愿意放过自已母子三人。难道东苠会是未来内定好的人选吗?东桐想想后,深深觉得自已想得太多,东苠是王爷府的五小主子,他的头上还顶着自已的爹,那事情还轮不到东苠的头上。只不过是大王爷府中那些小心眼狠毒心肠的女人,见不得别人的孩子比自已孩子出色,心里犯混做这般缺德伤n理道德的事情。
东桐听着外面这时的风吹得一阵比一阵急,这冬日的午后天气是一时比一时的冻。东桐想起东苠,多少有些担心在外面飘荡的东苠,不知他有没有备好冬日的衣物。东桐这么一想,心里暗自着急起来,打开柜子把自已给东苠做好的冬装,拿出来轻轻摸一遍后,叹息着再叠好放进柜子里面。东桐其实也明白,东苠性子稳重不会做让自已担心的事情。不过当了东苠这么多年姐姐的经历,已让东桐习惯在风起风落时,便主动替东苠操心起衣物这般的事情。
东桐站在房子中间,想着自从母子三人进到傅冬的院子后,自已对外面的消息是一无所知。好不容易出去见花灿和粉绵,每次都是各有各的事情,反而对旁的事情来不及多说。东桐想着往日,那时东苠常担心东桐是啥常识事情都不知晓的人,便时不时会把外面发生的事情,在空隙时当笑话般的对东桐解说:“姐姐,我同你说最新的消息、、、、、。”曾为有时在一旁听东苠解说时,有一次实在忍不住当着东桐的面笑对东苠说:“小苠,现在要是有人在外面听你刚刚同桐姐说的话,那人一定会误以为,是一个非常疼爱孩子的细心爹爹,正同孩子解说这世上的常识。哈哈哈,小苠你刚刚就是当爹语气。”东桐想到这里,眼圈不由得红起来后,赶紧眨眼后,再轻轻叹一口气,走到桌子边静静的坐下来。
傅冬在房中看着卷宗,青卫拍门进来时,傅冬指着桌旁一堆看完的卷宗,对青卫说:“青卫,叫人进来把这些送到西京城大官府明静大人手里。”青卫点点头,走过来数数卷宗的数字,又拿笔和纸把卷宗的号记下来后,便抱起卷宗走到门外。
青卫再进来时,傅冬又开始看新的卷宗,等到傅冬看完一本卷宗抬头时,青卫赶紧对傅冬说:“主子,我刚刚已派人去学府接大师和诺言先生了。青木陪着老爷夫人一起坐车去接慎行和慎思两位小主子。”傅冬望着青卫点点头,对青卫吩咐:“一会送些上好的茶水进来,给大师和诺言先生用。还有让老爷和夫人用餐时稍等我们一会,今天就晚点用餐。桌上的点心帮我换下去,另外再送些点心过来,哦,等会要送些点心给东桐他们,让他们先吃点东西,一会一起用餐。”
青卫听傅冬这话后,有些吃惊的望着傅冬,多少有些迟疑的问:“主子,你要让大师和诺言先生见东姑娘母子三人?”傅冬抬眼望向青卫,很不高兴的说:“东桐是我的娘子,慎行和慎思是我的孩子,他们难道不能见人吗?再说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让他们见见大师和诺言先生,这有啥不对的地方。”青卫赶紧摇头,傅冬瞧着青卫,轻叹息说:“连你都如此说,难怪东桐和慎行、慎思母子三人到如今,都觉得自已是客人,忘记他们也是这院子里的主人。”
青卫没想到会听到傅冬如此说,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不过青卫历来是站在傅冬这边,听傅冬这话后,点头说:“主子,我会吩咐下去,让他们对少夫人和两个小主子要格外尊重。”傅冬听青卫的话,笑着点头后想起来又摇头说:“你当着东桐的面,不要叫她少夫人,她听后会相当的不高兴,你们就随她,叫她东姑娘吧。”
青卫有些吃惊的望着傅冬,傅冬瞧到青卫眼里的惊讶,淡淡的说:“东桐她忘记了从前的事情,她心里并不觉得她和慎行、慎思三人同我有啥关系。这事情要慢慢来,总有一天东桐会慢慢记起。”青卫今天被傅冬惊吓次数太多,有些消受不起的问傅冬:“主子,你还有吩咐吗?”
傅冬摇头后,青卫按着自已的胸脯,走出房门后,靠在墙上慢慢的滑下来,院子里的跟青卫亲近的随从木星走过来,扯扯青卫说:“青哥,你不舒服吗?”青卫摇摇头,扶着木星的手站起来说:“我没事,你同他们说,以后对东姑娘和慎行、慎思三位主子,一定不能马虎,要细心好好的对待。”木星有些奇怪的望着青卫嘻笑说:“青哥,东姑娘母子三人来之前,你就这么吩咐过我们,怎么现在还要加多一句。”
青卫瞪一眼爱嘻皮笑脸的木星说:“从前是我吩咐你们的,现在是主子亲自吩咐的,谁重谁轻,你们总分得清楚吧。我现在可没空同你玩笑。不过,主子说既然东姑娘喜欢别人叫她东姑娘,大家就不要乱叫,到时惹她生气反而不好。”
木星听青卫这话后,嘴张得大大的望着青卫,手再抖动着指指傅冬的房门,断断续续的说:“青哥,主、子、对东、姑、娘动心了。”青卫用力拍下木星的手,用手扯着他的耳朵低声冲着他说:“木星,你要找死,也不要拖着我一起,主子们的事情我们只瞧着就好,别的事情最好少说少理,你明不明白?”木星是不敢不明白,对青卫委曲的点头后,轻声音说:“我们主子真是与人不同,如果不是听你今天这么一说,我一直以为东姑娘母子三人是来做客的,原来还是这院子里面的主人。”青卫气急拍打木星,扯着他到一边说:“你平常是个聪明人,你今天干吗混沌成这样?”木星有些不服气的望着青卫说:“青哥,我不过是当你面说实话,主子要是这样继续下去,怕是到东姑娘母子三人走那天,那三人都会以为主子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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