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桐把笔墨砚还给红尘后,一身灰尘的出了杂物间后,红尘望着脸色显得郁闷的东桐,扯着她往粉棉房里去,东桐进到粉棉房内后,坐定后,把手上快速画下来的线条,递给粉棉看,粉棉接过后,望着画中人物的神情,再望向东桐,淡淡的说:“黑姑娘,画完这一批后,我准备让你用更好的纸张描摹你以前的画,钱会加多些。”
东桐听到粉棉的话,并不觉得惊喜,东桐知自个这阵子常常画,手法越来越熟练,粉棉现在接到东桐的画后,眼光一次比一次亮晶晶。对东桐来说这样能多挣钱,又能帮助别人的闺房之乐,何乐不为。东桐点点头,从红尘的手里接过银两,又接过多的纸张,粉棉见东桐的神情有些恍惚,又望多一眼东桐后,对东桐淡淡的说:“黑姑娘,那种男人是极少见到的。”
东桐对着粉棉行礼后,走到后院子门口,后院子的门口已换上东桐不认识的两人,东桐对他们点点头,便出了门,走出没多远后,东桐再也忍不住扶着一棵树,对着树下的草丛,弯下腰好半天,只有作呕的声音,却无法呕出任何东西。东桐好半天后,伸直腰,扶着树站直后,慢慢转身子时,望见弱水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看着自已。
东桐走多几步后,对弱水行礼,扯动着嘴角淡笑说:“水姐好。”弱水对东桐点点说:“黑姑娘,我放工了,我陪你走一阵子。”东桐望见弱水眼中不明的神情,想想后对弱水说:“水姐,我没事的。”弱水望多几眼东桐,点点头对东桐说:“黑姑娘,你会书写,会画画,以后钱够用后,你可以另找事做,而我就不行,只能做这一行。”
弱水这话是好意的,也许这是弱水特别安慰方法。可是她不知东桐,东桐是会书写,却不是会书写西朝的字,东桐有时是根据字形,慢慢猜出后,去问东苠才知字准确性的。东桐是会画画的,可是当初在前世学画画,也不过是因哥姐无人有时间理自已,只有去学画画打发时间,并没有在画上真正用过心,怎会想到有一天,要用画画来挣钱,前世的画家大多数只有死后才有钱。而东桐画得稍稍有点模样时,就给哥哥知晓后,拦阻东桐,说家里好不容易出个性情平顺的妹妹,别学画后变个人样。东桐只有听哥哥的,去学弹琴。东桐见过粉棉挂在房中花灿的画,画风如此秀逸轻灵,让人盯住后就舍不得移开眼光。东桐看后自知自个的画,差了花灿的画许多个层次。
西京城的人太过稳实,怕只有春宫画,才有大把的人愿意私下花钱购买。那些风花雪月的画,是无人舍得出钱。东桐望着难得好心开口的弱水,轻叹息说:“水姐,我会的那些,都登不上台面的,而画这个,钱多,好在棉姑娘是好人。”弱水听后点点头,对东桐说:“棉姑娘成亲那天,我怕我的差事也到头,别的人未必喜欢请女子。”真是各家有各家的难处。
东桐和弱水走到大街上时,弱水望着大街上人来人往中的人,突然放松下来,脸上有笑容对东桐说:“黑姑娘,还是这里空气好。”东桐听后哑然,人来人往的街道中,穿行的人带动的灰尘扑面而来,这叫空气好。东桐望向弱水放松的面容,脸上神情柔和些弱水对东桐挥手说:“黑姑娘,你早点回去,睡一觉就没事。”弱水的身影慢慢缩小,东桐抬头望望天,天色惭晚。
“慎行,你还跑给我追,追到后,我要打你小屁屁。”东桐还距离家还远的地方,就听到曾为的叫声音,“嘻嘻,追不到,小叔叔。”慎行甜脆的笑声音传出来,东桐听到后,精神一抖擞,脚步也加快许多。
东桐推开院子门,慎行直撞到东桐的怀里,很委曲的对东桐说:“妈妈,你去那里,好久,都不带慎行去?”东苠过来接过东桐手上的东西,东桐弯腰对慎行说:“慎行,妈咪去冼冼,再抱慎行。”东桐对在院子里的曾为点点头,曾为过来牵住慎行,用手点点慎行的小鼻子说:“慎行,叔叔陪你玩耍。”
东桐进房后,东苠提来热水倒入大桶内,对脸色苍白的东桐打量几眼后,说:“姐姐,水够了,你冼好后,我来倒水,你别闪了腰。”东桐很无奈的望着东苠的背影,东桐坐入水中时,舒服的透口气,想着一切都是值得的。
“姐姐,你多吃点,这是曾为爹爹做好送来点菜,慎行不肯先吃,一定要等着你一起来。”东苠对东桐说着话,曾为在一旁帮着照顾着慎行,曾为这时想起来,对东桐说:“桐姐,我娘亲帮我添了一个妹妹,娘亲让我多谢你和慎行。”东桐听得脸红,为这事过来感谢自个和慎行。
东桐忙对曾为说“曾为,多谢你爹娘的心意,不过,你帮我和他们说,那是他们应有的孩子,不关慎行的事情。”曾为望着怀里可爱的慎行,肯定的对东桐点头说:“桐姐,是慎行帮我带来的妹妹。”东桐正要再说话,东苠扯扯东桐,轻摇头,东桐只有认下这事情。
夜深深,人寂静,东苠的门轻轻的打开,东苠过来轻轻拍着闪着烛火的东桐的房门,东桐把桌上的画盖好,把门打开后,望着外面站在门口的东苠,东苠在门口笑对东桐说:“姐姐,我们去院子里坐坐。”东桐低下头,望到地上放着的凳子,东桐点点头,吹灭烛火,跟在手拿两条凳子的东苠,走到院子里,接过东苠手上的凳子,坐下来。
东桐望着东苠房中闪烁小小的烛火光亮,对东苠说:“小苠,你是要做名大夫的人,烛火点亮点,我们现在不差那钱。”东苠抬起头,对东桐说:“姐姐,你并不喜欢画那人物画?”东桐想想后,对东苠摇头说:“小苠,姐姐不是不喜欢,只是姐姐今天看到丑态百出的一幕后,心里有些承受不了。”
东苠想想后,对东桐说:“姐姐,先生说,要是我答应,到时学完后,回到西京城来,学府会出一定的学费给我。”东桐听后,赶紧摇着头,对东苠说:“小苠,你说要照顾我和慎行的,要是你接受学府的钱,以后怕是要受学府管。我现在挣的钱,应是可以供小苠去花城多学些医。”东苠望着东桐轻轻摇头说:“姐姐,你这样太辛苦,我不想你不愿意做,为了钱还是要继续做下去。”
东桐捉着东苠的手,急急对东苠说:“小苠,棉姑娘人好,给我的钱也够多,棉姑娘这种女子,要是给有眼光的男人瞧中后,怕以后也不会做这一行。花公子就是因为这一点,才让我去找棉姑娘的,所以小苠你放心,这画我怕以后也是画不了多久,你千万不要乱想,我还等着你让我扬眉吐气的时候到。”
东苠望望东桐,说:“姐姐,那我会回绝先生的好意,不过姐姐,我不希望你勉强自已。”东桐忙笑起来,对东苠说:“小苠,姐姐不是那样的人。”东苠重重叹气:“姐姐,你平时的确不是,不过为了我和慎行,你会做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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