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厉庭被送到医院。</P>

负责戴厉庭的医生吓得魂都在飘。</P>

这伤口，不浅。</P>

再深点，都能把大动脉咬破。</P>

以戴处的身手不该被伤到，而且很明显，这是牙印！</P>

据医生的观察，是靠在走廊墙壁上的那个臭脸男人咬的。</P>

因为戴处一直在看他，像是怕人跑了。</P>

“药三小时换一次，帮助伤口的愈合，12小时内不能沾水。12小时后，不流血就用不上纱布了。”</P>

戴厉庭应了，起身，“林效，过来拿药。”</P>

林效不动，和戴厉庭对峙了一会儿，骂了一声操，认命地走进来从医生手上夺走药。</P>

气狠了，</P>

冲动了，</P>

把任务对象给咬了。</P>

按照戴厉庭这个鸟人的德行，他绝对进不去瑞金，救不出陆之南。</P>

忍他几天。</P>

麻痹他。</P>

离开医院，戴厉庭开着车，没往家里开，到了江边。</P>

“下车。”</P>

林效下车。</P>

江风徐徐，昏暗一片，能看到对岸的灯，连成一道灯带，倒映在水里。</P>

“来这干嘛？”</P>

杀人灭口？</P>

“等一会儿。”</P>

过了片刻，随着第一声烟火升空的声音响起，无数朵巨大的烟花沿着江岸，接二连三的升空，缀满了黑色的夜空，像百花盛开，璀璨绚丽。</P>

“我的天！烟花！好多！”</P>

“哇！好美！”</P>

“快拍下来！快拍下来！”</P>

……</P>

林效坐在车头，静静地看着升空的烟花。</P>

是很美，</P>

可是他无心欣赏。</P>

戴厉庭转头看着林效，他摩挲着手上的戒指，嫉妒起江对岸的烟花</P>

——他们能让林效的视线停留。</P>

即便这场烟火是他送的，</P>

他都不会看向他。</P>

戴厉庭终于意识到</P>

——林效的爱没那么容易回到他的身上，</P>

他愿意给的时候，戴厉庭就是他心里最厉害的大少，不愿意的时候，就是让他恶心的人。</P>

他也终于意识到他有多想得到他的爱，</P>

想到，连他的视线都想独占。</P>

可惜，有点迟，</P>

林效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在提醒，告诉他，林效曾对他动过心，却又离开的事实。</P>

这事实让晚风悲凉，烟花无色，</P>

让戴厉庭心痛不已。</P>

烟火足足燃了二十多分钟。</P>

林效点了一根烟，“完事了？能回去了么？”</P>

戴厉庭望着他。</P>

他的眼中除了林效再无旁人，可林效的面容无动于衷。</P>

他有权有势，他能逼着林效不去见贺升，能将林效囚禁于笼，看似高高在上，实际上，只要林效不肯回头看他一眼，束手无策的人，始终都是他戴厉庭。</P>

“我后悔了。”</P>

林效看向他。</P>

戴厉庭：“我不该和谭允琛结婚，我明天就离婚，你能回到我身边吗？”</P>

高傲之人低头，总是能让人微微动容。</P>

林效反问：“你能爱我胜过一切吗？”</P>

戴厉庭不语。</P>

林效道：“不能就免谈。”</P>

“林效，你很幼稚。”</P>

“爱很幼稚吗？”</P>

“爱不幼稚，可爱情不可能是生命的全部。”</P>

“那在你看来，能占多少？”</P>

“百分之二十，我可以把这百分之二十都给你。”只要你肯回来。</P>

林效咬着烟笑了，烟头猩红的光比对岸刚刚燃起的烟花还要刺目。</P>

“我只要百分之一百。”</P>

-</P>

戴厉庭没带林效回家，去了他名下的另一处房子，第二天一早再带他去六所继续调查案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