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P>
杜子枫走进去。</P>
随手拿了一个椅子。</P>
坐到卜凌菲面前。</P>
“听说。”</P>
“你想见我？”</P>
杜子枫平静看着卜凌菲。</P>
“是的。”</P>
“我有些话想问你。”</P>
卜凌菲微微点头。</P>
杜子枫安静听着。</P>
没有开口。</P>
他等着卜凌菲后面的话。</P>
“杜首席。”</P>
“你作为一个雷鸣星域出身的人。”</P>
“为什么要千里迢迢来到红粒星域？”</P>
卜凌菲第一个问题。</P>
在问他的目的。</P>
杜子枫想了下。</P>
也觉得没有什么隐瞒的。</P>
“我因为一些事情。”</P>
“被雷鸣星域实质流放。”</P>
“而红粒星域只是我其余的四十二个星域中。”</P>
“随机选的一个。”</P>
“所以我现在在这里。”</P>
“或许，如果我在选星域时，手再滑一点。”</P>
“我出现的地方，就是奇点星域了。”</P>
杜子枫说到这里忍不住摇摇头。</P>
命运其实是很奇妙的东西。</P>
如果他踏上的是奇点星域。</P>
在奇点星域这样的政体下。</P>
那时的自己又会变成什么样呢。</P>
不会也是像现在这样。</P>
试着推翻原有的政体吧。</P>
“是吗？”</P>
“那太可惜了。”</P>
卜凌菲听到这，也微不可察地摇头。</P>
杜子枫听不明白这话的意思。</P>
于是没有接口。</P>
卜凌菲见杜子枫不接口。</P>
也不再遮掩的自己的目的。</P>
“杜首席。”</P>
“有一点我很好奇。”</P>
“你现在做的这些事情。”</P>
“为的是什么？”</P>
“权力？”</P>
“名誉？”</P>
“财富？”</P>
“还是别的什么？”</P>
卜凌菲的视线一瞬间锐利起来。</P>
在审视杜子枫接下来的每一个细微举动。</P>
说出来的话，有可能是谎言。</P>
但第一反应不会。</P>
会真实展现内心隐藏的话。</P>
杜子枫沉默很久。</P>
说实话。</P>
刚来之前，杜子枫确实在追求名誉和金钱。</P>
可是随着局势发展。</P>
为了反击，也为了自己能自由。</P>
他一步步走向现在的道路。</P>
在之后。</P>
杜子枫看到了更多事情。</P>
生出了一份难以遏制的想法。</P>
为了身边人能像他一样。</P>
能拥有更多可能，且不受压迫。</P>
杜子枫选择继续走下去。</P>
直到他期望的那个环境能搭建起来。</P>
“良心和责任吧。”</P>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P>
“我受到很多人的恩惠。”</P>
“他们都是一群迫切想要改变整个红粒星域的人。”</P>
杜子枫想到了林知语，想到了d25·452。</P>
“但因为各种原因，他们没有能沿着这条路走下去。”</P>
“而我想要继续他们未竟的事业。”</P>
“仅此而已。”</P>
“或许某一天我也会因为各种原因。”</P>
“死在这条路上。”</P>
“但我相信，还会有像他们一样后继者出现。”</P>
“前仆后继。”</P>
“只要压迫不止。”</P>
“反抗便不会息。”</P>
杜子枫说到自己死的可能性。</P>
“首席，我们绝不会让此事发生！”</P>
高夏等人面色大变，齐齐开口。</P>
杜子枫抬手制止他们继续说下去。</P>
他知道自己也是有生命走到尽头的一刻。</P>
尤其是成为首席后。</P>
目睹种种政治斗争下。</P>
那极为血腥残酷的一面。</P>
他身上那个系统，并不能在这方面保证他的个人安全。</P>
没有了编辑模拟器。</P>
杜子枫很清楚，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P>
而普通人在这个世界。</P>
就是最微不足道的尘埃。</P>
其实从他离开光点空间站开始。</P>
面临的就是非常危险死亡威胁。</P>
能活到现在。</P>
已经是身边人非常用命的结果。</P>
太多了人把那份希望放在自己身上。</P>
杜子枫不能，也无法拒绝。</P>
他要承担这份希望。</P>
替他们走下去。</P>
“是吗……”</P>
“我知道了。”</P>
“杜首席，感谢你的解惑。”</P>
“你是我接触过的红粒首席中。”</P>
“最与众不同的一个。”</P>
卜凌菲点点头。</P>
“那么。”</P>
“杜首席。”</P>
“我有一个请求。”</P>
“希望你能考虑一下。”</P>
“我是说如果。”</P>
“如果有一天。”</P>
“你能在红粒创造出一个新环境。”</P>
“能否来奇点星域。”</P>
“帮助我们也建立这样的一个新环境。”</P>
卜凌菲的话。</P>
让杜子枫怔住。</P>
她不是奇点星域的教长吗？</P>
刚刚话的意思，是想让他去奇点星域搞政体重构？</P>
杜子枫沉默良久。</P>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P>
尤其是这个话题还涉及到另外一个星域。</P>
要知道外星域的人，想要改变它原本的体制。</P>
基本是做不到的。</P>
哪怕是杜子枫。</P>
他现在拥有的这个首席身份。</P>
也是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P>
才顺利当上。</P>
完全是不可复制那种。</P>
而且那铺天盖地的骂名。</P>
杜子枫也是记忆犹新。</P>
现在让杜子枫去奇点星域也再来一次。</P>
那多少是厕所里打灯，找死。</P>
“杜首席。”</P>
“严格来说。”</P>
“我们都人类联盟治下的区域政体。”</P>
“只是人类联盟势力衰退，无力控制如此广大的疆域。”</P>
“才造成当今事实分裂的局面。”</P>
卜凌菲像是闲聊一般。</P>
将话题扯到别的地方。</P>
最后用手指了自己的脸。</P>
“杜首席。”</P>
“我的脸，其实就已经代表了奇点星域的未来变化。”</P>
“混乱，无序，丑陋。”</P>
“我正在看着自己的家园。”</P>
“一点点走在完全被异化的道路上。”</P>
“但自己却无能为力。”</P>
“我希望有一个值得信任的力量。”</P>
“去帮助奇点星域。”</P>
“纠正回到正轨之中。”</P>
卜凌菲也说出了一些自己的心里话。</P>
至于当中的可靠性。</P>
杜子枫不知道。</P>
“卜教长。”</P>
杜子刚开口。</P>
“叫我首席吧。”</P>
“我更喜欢这个原本的称呼。”</P>
卜凌菲纠正杜子枫的称呼。</P>
“嗯。”</P>
“卜首席。”</P>
“你的要求，恕我直言。”</P>
“做不到。”</P>
“至少短时间不可能。”</P>
“且不说红粒这边的事情。”</P>
“我还没有做到。”</P>
“就像你们奇点的舰队过来。”</P>
“属于入侵。”</P>
“那我麾下的仿生人舰队过去。”</P>
“其实也相同的意思。”</P>
杜子枫用了一套说法。</P>
婉拒卜凌菲提出的请求。</P>
卜凌菲也猜到杜子枫的想法。</P>
也没有选择继续纠缠。</P>
“我明白了。”</P>
“现在说这些或许太早了。”</P>
“杜首席。”</P>
“我会关注你在红粒后续的动向。”</P>
“再见。”</P>
卜凌菲说完。</P>
便安静地闭上自己的双眼。</P>
继续坐在地上，摆出一个奇点星域特有的祈福姿势。</P>
潜台词与下逐客令没有区别。</P>
“再见。”</P>
杜子枫见状，也起身离开。</P>
……</P>
光点空间站某处觉醒仿生人基地。</P>
机械师正在专心修理着一个损坏的觉醒仿生人。</P>
用的方案，是杜子枫优化后的设计图纸方案。</P>
现在光点空间站战事已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