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儿便是一惊,像想起什么似的对我说道:“你家先生管我借船,该不会是要实在不行就逃回江夏吧!”
鲁肃这种想法让我哑然失笑,他被我笑得更加疑惑,我却故意用很不屑的语气对他说:“大人您从哪里听过一人逃跑要借二十条船的。再说,不就是十万只箭嘛!区区小事,还犯不上我家先生落荒而逃!”
“那?孔明叫你来究竟是有何意?”鲁肃被我这么一说便更加的糊涂了,他用着猜测的语气对我说:“该不会是刘皇叔会送十万只箭来为孔明解难吧!”
鲁肃的这种想法在我看来也算得上正常方法里最可行的了,可我听鲁肃这么一说却是一惊。我猛然想到周瑜让孔明十日之内造十万只箭很可能本身就不是杀局。
连鲁肃都明白孙刘联盟的重要性,那周瑜又怎可能不知道?
鲁肃虽说私自调了二十只船和六百名军士给孔明,但周瑜可是这江东全军的大都督。况且他又那么的时刻关注着诸葛亮的一言一行,又怎么可能在三天这么长的时间里都不知道鲁肃借船给孔明的事情?
也许周瑜并不是不知道鲁肃借船给诸葛亮的事情,而是他也像鲁肃那样以为孔明是用这船去江夏取箭的。这样他不光达到了奚落孔明投机取巧的目的,还能在削弱了刘备军力的同时增加了东吴的军力。好一个周公瑾!这装聋作哑的把戏可干得好啊!
想到这儿我便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虽说这箭最终是由曹操这个冤大头来出,可阴鲁肃什么东西我却也在这个时候突然想好了。
于是我便故意露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鲁肃看在眼里肯定以为自己已猜中了孔明造箭其中的关节。
我却并不说破,只是叹息道:“这十万只箭周都督算是收定了,江东地大物博,区区这点军资自是不会放在眼里。可这对我来说却是好大一笔啊!”
我故意将话说成是对我而不是我家主公,以为将来留下伏笔。鲁肃倒是没注意着其中的不同,而是自以为猜中反而向我两手一摊作无奈状:“这也是你家先生自取,也怪不得我。”
我叹完气便延着这种情绪对鲁肃说:“松儿年幼,自是不能为我家先生分忧。但我既然来了,念及您这段时间里我对我家先生的种种照顾,便愿意送您一卜,然后再走。”
“送我一卜?”鲁肃闻言便是一愣,他上下仔细的打量了我一番,好像第一次认识我一样。他满是不信的问我道:“难道你小小年纪便已精通占卜之术?”
我尽量学着我家先生的气度从容的对鲁肃说:“您可知我家先生年尚不及而立,却已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行军布阵,奇门遁甲,无所不通无所不精?”
鲁肃点了点头说:“早有耳闻,却还无幸领教。”
我便接着说道:“想这种种学问我家先生尽学尽通,不过十余载。松儿虽愚钝,但数年来只攻卜术一门,虽不能说晓天地之造化,却也已达到观人识断,未卜先知之境界!”
鲁肃听了大惊,甚至从座上直立而起,讶然问道:“莫非诈乎?”
我笑着摇了摇头,对他说道:“公有何事,可让我试为卜之,若不中,分文不取也!”我说得兴起,居然带上了算命先生的套路。
“那你便卜一下我军与曹军之战结局如何?”鲁肃见我自信满满,又心系当前战局,开口便来问我这个。
我却没想用这个来从鲁肃这里换得什么,我又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个我早已卜过,不出半年,曹军必败。”
我见鲁肃闻听面露喜色,知道不管他信不信我,是人都喜欢听有利于自己的事情。便接着说道:“这个我就不收您钱了,您自己有没有要卜的,我现在就为您占卜!”
要说在三国那个时代,大部分人还是很信占卜和相面这两样东西的,我见鲁肃对我说曹军必败的事虽然欢喜却似信非信,便对他说道:“要是不出半年曹军败了,您可能说我身在己方自是会说地方会败,肯定也显不出我的手段来。”说到这儿我也站了起来,对鲁肃伸出右手:“不需繁杂,您只要给我七枚铜钱,我便能送您一句良言!”
鲁肃虽还是将信将疑,却也掏出了一串铜钱数出七个给我。我得到铜钱后便又坐了下来,将这七个铜钱每个都放在案上用拇指和食指让它们在案上挨个的打起转来。这铜钱虽然没有现代的一元钱的硬币话好转,却也能坚持一会儿。
鲁肃就站在我面前看我做这些奇怪的举动,见我将所有呆住不动的铜钱都平着聚拢到一起,用右手盖上背了一小段高中英文课本上的课文。听得他完全的目瞪口呆,仿佛听天书一般。
我对他微微一笑,拿开手掌露出下面的七枚铜钱,告诉他:“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