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已经略微僵硬手腕,想要看一看手表上的时间。</P>
结果表盘上,已经被干透了的血液覆盖,具体是谁的留下的,阿耀已经不清楚了,太多了,抬起头后,其他人才发现,不光是他衬衫上,甚至连他的眼珠子,都已经是通红的了。</P>
缓缓的左右拧动了一下脖子,颈椎骨的关节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爆裂声,哪怕是个年轻人,几个小时的高强度劳动下来,不光是紧绷的神经,还是体力,此时都消耗的差不多了。</P>
一连扫了七八家场子,除了开头最大的,叁连帮的基层管理该抓已经抓的差不多了,再继续扫下去,也都是小鱼小虾了,索性鸣金收兵,都回到了垃圾站,清点这今晚的战果。</P>
除了叁连帮的烂仔外,搂草打兔子,还顺带抓了几个越线的意呆利黑手党的人。</P>
具体是怎么在洋人中分清楚的,还得亏他们标志性的纹身,‘mafia’,西方的这些街头烂仔,总是喜欢在显眼的脖子上,手背上,疯狂的乃至额头上刺青。</P>
当然,等级不同,家族不同,纹身的字体也不一样,但此时都被送到了幽兰街尽头的垃圾站。</P>
与南边灯红酒绿的不同,铁轨沿线的这个垃圾站是十三区最为肮脏的地方。</P>
半年才来人艹艹清理一次的垃圾站,已经变成了巨大的垃圾场,各种污秽物,破旧衣物,乃至还有等待着腐烂的物件,遍布在周围,随着列车的驶过,刮起的狂风偶尔带起堆积成山的垃圾袋,整个场地尽显破败,荒凉。</P>
一般人半夜也不会来这边,为数不多的几个流浪汉此时都被清理了出去,占着的破旧的房间,就成了这些烂仔们,决定是生是死的地方。</P>
周边的味道十分难闻,腐臭味,食物变质的味道,挺窜鼻子,然而屋子内的人,却没有皱起眉头。</P>
十来个叁连帮的小头目加二十几号的小弟,都被清扫出来,经过一番辨认后,被绳子捆的结结实实,连嘴上都是被毛巾,臭袜子给堵住,成了垃圾站新的“垃圾”。</P>
“唔,唔~!”</P>
等待酒店那边回来的这一会儿,不时有人已经清醒了,跟蛆虫一样在地上蹬腿挣扎,结果无济于事。</P>
脑袋上被衣服裹的严严实实,现在,估计只剩下内心的恐惧了,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P>
“唔你m个头啊,老实点~!”</P>
辛苦了数小时的洪门弟子,此时没有了一点耐性,身上还在蒸腾着缕缕白烟,可以看出,转移的工作量得有多大,碰见醒来挣扎的,上去就是一个大脚丫子。</P>
其他人,有的脱下了上衣,此时其他弟子正在给受伤的包扎,来自讲武堂私人制作的的止血粉,跌打损伤的药酒,此时掩盖了垃圾场刺鼻的臭味。</P>
粉末倒上伤口,年轻人痛的龇牙咧嘴,然而双手紧紧抓着膝盖的裤子,愣是一声痛呼都没有喊出来,简直就像是铁打的汉子。</P>
随着白色的纱布一层层的包裹住伤口,鲜血隐隐渗出,随着药效的介入,渐渐火辣辣的疼痛感,变成了清凉感,一个个面露舒爽,像是要原地升仙。</P>
“要说,还是状元公的药好用,每次,都让人印象深刻~!”</P>
“嘶,忍着点~!”</P>
“这玩意,疼是真的疼,但,爽也是真的爽,哎呦,可惜洋鬼子不懂这玩意的好处,不然,光凭这门手艺,状元公就该发财~!”</P>
金发碧眼的假阿SIR,嘴里叼着一根骆驼烟,抬着胳膊给人绑纱布,不知道是累的,还是疼的,一脑门汗水哗哗往下淌,一脸西洋容貌,却说着粤语,口中还在吐槽着洋人们不识货,场面看起来有很强烈的反差感。</P>
“你不也是个洋人?”</P>
一旁的阿耀看着这一幕,笑出了声,打量了一番泊车仔,朝他点了点手指头后取笑道。</P>
“耀哥,虽然脸是外国人的脸,但我心可是华人的心,跟他们不是一个祖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