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咱们家是不错，但那是同情咱们，他又不是不能生，何大清可是在这里！”</P>
对于平常不苟言笑的何大清，秦淮茹是怕的，她压根看不透这个老家伙在想什么，每次看自己的眼神，总让秦淮茹瘆得慌。</P>
场面上，秦淮茹自知已经占据了优势，厂里有陈姨撑腰，院里有许家做后盾，她现在可不怕。</P>
而许大茂的缺陷，在她这里是被无形放大，眼里，只看见了他的好处。</P>
其实在小寡妇内心里，那个厨子，整天脏兮兮，一身衣服穿几天，家里一股儿味都能窜到贾家这里，不论是个人形象，还是对女人的知心程度，跟许大茂完全一个天上，一个地下。</P>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许大茂就不听招呼了么，自个一句话，他就记在心上。</P>
别的不说，就今晚上的好酒好肉，人可是正儿八经拿出来了，他是急色了一点，喜欢动手动脚，但有几个男人不好这一口。</P>
再加上他也有自行车，虽然是公家的，隔三岔五也能骑，穿的也是人模狗样，二十几就是二十几的人，哪像何雨柱，二十几看起来像三十多。</P>
父亲可是孩子的榜样，如果有选择，秦淮茹更愿棒梗以后，也坐在办公室里，没事端茶看报，给人放放电影，这种舒坦的放映员身份，不比烟熏火燎的炊事员来的体面。</P>
现在的秦淮茹，很庆幸自己，接了这个班。</P>
没有上班前，哪里知道厂里边还有这些个门道在里头，虽然说的是工作平等，但车间里干苦力的，哪个不想着有朝一日进办公室。</P>
哪怕刘海中，今晚不都喝的烂醉如泥。</P>
“哼，何大清，整天跟老易家那个娘们混在一起，哪里管的上你们。”</P>
“他跟不跟谁混在一起，不关我们的事儿，我不喜欢何雨柱，他那邋里邋遢的样子，我伺候着你们已经够了，没事干我把自个累死，您才开心是不！”</P>
婆婆这越说，秦淮茹反而对何雨柱的抗拒反而更大了，只觉得婆婆眼皮子浅，光顾着盯着他施舍的饭盒了。</P>
但那总归是施舍，能光明正大的过好日子，为什么要接受这样的施舍，剩饭剩菜，能跟许大茂的烤鸭，线鸡相比么，哪怕是两个人喝的酒都不一样。</P>
能被刘海中说是好酒的，那就真不便宜，他大几十块工资都不舍得买，反观何雨柱呢，整天就是供销社打的散酒，顶多配花生米。</P>
不过，秦寡妇，可能没想到，如果不是她逮着羊毛使劲薅，何雨柱一个单身青年，过的可别提多滋润了。</P>
“你可别后悔，许大茂可没你看的那么简单，还有他那阴损的爸妈，他也就这个热乎劲上了头！”</P>
贾张氏深吸了一口气，想要挠上去的爪子，失落的放了下来。</P>
她能怎么办，看着橱柜上儿子的照片，她心里苦啊，自己当初可是等儿子接班后才没忍住诱惑，没想到儿媳妇才上班没几个月，就变了心。</P>
她想翻脸，但改变不了家里逐渐窘迫的危机，她知道现在比自己带东旭的时候还难，那时候只有两张嘴，东旭也即将成年，关键现在这几个孩子，最大的离成年还差将近十年。</P>
“那也能让我热乎，总比你好，我再怎么样也是为了这个家，为了把你们贾家的几个孩子拉扯大，你只会动你的嘴皮子，补贴家里的活计你不干，还不许我找别人帮衬么？”</P>
秦淮茹戳了戳自己的胸口，抵近在婆婆面前数落道，言辞虽然犀利，但标注了重点，孩子是贾家的，不会是许家的。</P>
贾张氏脸色变了变，这是自己的痛点，也是坚持她不许儿媳妇跟许大茂来往的原因。</P>
“你确定，孩子不会改姓！”</P>
“他许大茂敢提这一茬，我就跟他翻脸！”</P>
……</P>
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在陈姨的鼓捣下，加上许大茂最近优秀的表现，秦淮茹这次是彻底豁出去了，跟婆婆打开天窗说亮话了。</P>
她相信自己的眼光，就像当初从村里进了城里一样，改变了人生。</P>
许大茂是油滑了一点，但只要管好，一样就是拴住鼻子的牛，除非他不想有人给他养老，这就是秦手里的缰绳。</P>
贾张氏默不作声了，从让秦淮茹上环那时起，她就早已做好了这一天的准备，只是，来的太快了一点。</P>
如果家里边继续靠傻柱施舍饭盒，也不是过不下去，只是捉襟见肘罢了，但要牺牲她去干活挣钱，那是不可能的。</P>
“行了，这事儿，没得商量，你也甭费力气再捧着东旭的照片，把孩子拉扯大，我就够对得起他了，哪天许大茂要是敢提改姓的要求，我跟你一块教训他。”</P>
说完，秦淮茹行色匆匆的往后院而去，房子，她要，人，她也要。</P>
贾张氏无力的瘫坐在地面上，看着厅里吃的正欢的两个小的，忽而神色一变，也扑上了桌子。</P>
她要好好活着，就是为了贾家，为了孩子，她也得好好活着，死死的盯着许大茂，这是她的底线。</P>
刘家门外。</P>
“你看你，喝这么多，事情谈的怎么样了？”</P>
秦淮茹难得搀扶着踉跄扶着门出来的许大茂，轻轻拍打着他通红的脸颊，低声问道。</P>
“你放心，嗝，哪有我摆不平的，回头我再找李峰聊聊，事情就妥了，不过……嗝！”</P>
“不过什么？”秦淮茹内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咬着嘴唇问道，对于许大茂作怪的胳膊肘，视而不见。</P>
“你先扶我回去~！”许大茂指了指对门的家门口，口中吐着酒气，差点一嘴巴亲了上去。</P>
秦淮茹看了看许家的大门，又看了看烂醉如泥的许大茂，暗暗咬紧了牙关。</P>
许家屋里头一片漆黑，许父许母今天倒是罕见的没在这边。</P>
把许大茂扶到床边，用力一扔，想把许大茂甩到床上，谁知，被许大茂的胳膊一带，秦淮茹也栽倒了上去。</P>
“怀茹，我一辈子对你好，真的……~！”</P>
“你干什么，许大茂，撒手~！”</P>
中院。</P>
站在自家凳子上，扒着老虎窗，瞅着后院的何雨柱，直到许家的灯灭，也没见秦姐出来，一脸迷茫的倒在自家床上。</P>
身体，逐渐蜷缩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