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完了单子,签好字儿,一张纸撕两半,一人一份,代表着双方的婚姻,从此天各一方。</P>
易中海此时的内心五味杂陈,没想到一年前说的话,一年后的今天,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实现了,虽然是自由身,但心底,空落落的。</P>
一大妈则不然,把离婚证和存单小心翼翼的折叠好,揣进了口袋里,昂首挺胸的往四合院那边走去。</P>
“啧啧,这么一大把年纪还离婚?”</P>
“你不知道啊,他就是易中海,他……!”</P>
听着身后办事处毫不避讳谈论自己的声音,易中海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那张薄薄的离婚证,代表着众叛亲离。</P>
过了半晌,收拢好思绪,易中海摸了摸肚子,还是决定先去上班,现在老本只剩一千块,他更舍不得了,反正挨一挨就到中午了。</P>
收拢好思绪,易中海闷不吭声,心怀鬼胎往东直门的方向走去,还好这个点已经上班了,并没有人把他认出来。</P>
“全厂通报,一车间工人易中海,工级八级工,因屡次触犯法律,被收容改造,为进一步强化警示教育,严明纪律规矩,着力保持平稳健康的生产环境经,过全厂档委会议,政教科做出以下处罚决定,工级由八级工降级为一级工,记一次严重警告处分,以儆效尤!”</P>
“同志们,上半年度生产任务已经总结完毕,我们需要……!”</P>
还没走到厂门口,易中海就听到厂里的大喇叭,今天竟然不放歌曲了,改放自己的处分通报了,顿时眼前一黑,后边说的什么话瞬间都听不清了,一下瘫坐在地上。</P>
“我完了,我这辈子都完了!”</P>
易中海不知道该痛恨谁,是自己瞎了眼娶了不能生的白眼狼,还是鬼迷心窍的信了那个老虔婆的话收了小白眼狼。</P>
无力的用拳头砸着地面,把手把杂草直接给拔了出来,他现在只能这样无能狂怒。</P>
本来还想着离就离吧,自己还能挣一点,这现在三十二块五的工资,挣回到五千块,这得多少年。</P>
越算越气,易中海嘴角直抽抽,一股火气从肚子里向上涌出。</P>
“噗~!”</P>
一口热血喷了出来,心力憔悴的易中海,感觉稍微舒坦了一些,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没用了。</P>
擦了擦嘴角,老易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去上班,他还要继续活下去,只要有钱,还有正式工的身份,他还有希望。</P>
“呦,老易,我说大清早的,大喇叭没事干放什么通报,感情是你回来上班咯!”</P>
面对着车间里的冷嘲热讽,易中海默不作声,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没看见,径直往车间办公室那边走去。</P>
“呸,装什么装,都降一级工了,还真当以前呢?”</P>
现在人还是朴实的,虽然有些人还是忌惮他的曾经,不敢明说什么,但也有胆子大,同仇敌忾的。</P>
特别是当初被易中海拒绝收徒的那些人,知道他为什么收贾东旭后,你说搁谁谁不气,收个废物,等级提升不上去,感情是看上对方妈了。</P>
那帮人现在早已是三级四级工,成了车间生产的中流砥柱,他们徒弟学得快的都已经一级工了,他们不好说什么,但人家的徒弟可不得帮着师傅出出气。</P>
这样一帮人,同仇敌忾愤怒谴责也符合当下的主流价值观,谁愿意跟蹲过牢的还有说有笑,唾沫星子都能被人淹死。</P>
“你还是去原来的位置,这些工件今天必须加工出来!”</P>
郭大撇子看主任闷不吭声,他只好把易中海带回到老位置上,指了指木箱里已经精加工过的配件,对易中海说道。</P>
“郭主任,我现在是一级工,这些活……?”</P>
易中海看出了问题,这明摆着还是把他当八级工用呐,跟大喇叭里说的不一样啊。</P>
“易中海同志,你是已经降为一级工,但是你的技术你别跟我说降了,厂里为什么出面把你提前找回来,你自己心里没数是么?”</P>
郭大撇子蔑视的一笑,抠了抠指甲缝里的灰尘。</P>
“你如果说干不来,你要干一级工的活,那我就如实跟厂里汇报,咱们车间一级工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打哪来回哪去!”</P>
说完,郭大撇子也没心思听易中海解释,双手插进口袋,就这么走了,对,走了。</P>
跟以往的态度,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P>
现在是明摆着拿捏起了易中海,丝毫不像以往那样还惯着,找人端茶倒水伺候着,你爱干不干,不干就滚回牢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