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厂长,您这是?”</P>
易中海疑惑的看着这位李副厂长,非亲非故,把自己喊过来,第一句话张口就是问跟李峰是不是有仇。</P>
这不是有病么,这仇大了去了,还用问呐,不过看在对方是副厂长的面子上,还是讪笑着反问了回去。</P>
“这不是见外了不是,叫我李主任就好,都是自己人,来先坐。”</P>
李怀德看易中海那副样子,哪能不知道传言估摸着八九不离十,先把他拉到沙发上安抚住。</P>
“你这边在厂子里,干了至少得有三十年了吧!”</P>
易中海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愣,这李副厂长和蔼可亲的样子,自己可是再熟悉不过了,再联系到他前边说的话,心思瞬间热烈了起来。</P>
“李主任,轧钢厂刚创办的时候,我就来了,一直干到现在!”</P>
“好样的,现在很多年轻人,一味的好高骛远,贪赃枉法。像你这样脚踏实地埋头苦干的老同志,对咱们厂里来说,才是不可缺少的呐!”</P>
闻弦声而知雅意,易中海这下心揣肚子里了,看来这个李峰,得罪的不止自己一个人。</P>
“李主任呐,我是社区安排的院儿里一大爷,就因为伤到了他家的利益,我几十年做人做事本本分分。现在,都被他毁了……”</P>
说完易中海双目泪茫茫的看着李怀德,既然他跟李峰也不对付,那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P>
眼看易中海放下了心中的戒备,李怀德严肃点了点头。</P>
“这个事情,我也是才听说,这个李峰,对咱们老同志都没有一丝尊重,你看看运输科现在被他折腾成什么样子了!”</P>
说着李怀德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往茶几上重重的磕了一下,表达内心的不快。</P>
“李副厂长,我认为,厂里,还是您适合来做领头羊,这样胡来。轧钢厂,早晚被折腾垮了啊!我们看着厂子起来的,在我们眼里,都像是我们的孩子一样!”</P>
李副厂长先是摆了摆手,拒绝了他的恭维,听到后面,倒是一副大家所见略同的样子。</P>
“他现在,就像一颗毒瘤,仗着某些人撑腰,现在肆意妄为,在院子里,像你这样的老同志都不放过,想想,他这样的人品,能干出什么名堂!”</P>
两人在这方面,简直臭味相投,可以说都看李峰如眼中钉肉中刺。</P>
“他家里是在哪?”</P>
俩人吐槽完了,情绪暂时发泄了出去,李怀德开始下一步了,既然都恨他,那就别藏着掖着了,露底吧!</P>
“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儿,前院儿,东厢房,他家还有一个他妈,他还有个妹妹!”</P>
这时候的易中海就如同竹筒倒豆子似的,一嘟噜全给兜出来了,没有丝毫保留。</P>
李怀德走回到办公桌前,掏出了手中的钢笔,全给记了下来。易中海眼睛一眯,正好,不用自己收拾,有这个李副厂长在,他想收拾一个千部,不是手拿把掐的事情。</P>
“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比如,有人请他吃饭,或者有人带着包,去他家之类的?”</P>
李怀德记好后,停下了手中的笔,继续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问着沙发前坐着的易中海。</P>
“没有,他很谨慎,院里有两户人家的小孩想要学车,要请他吃饭他都没去。”</P>
一说到这些,易中海就有些难受,这李峰,感觉就针对自己似的,刘海中阎埠贵找他,他都是有说有笑,只有对自己的时候,他那眼中的厌烦,隔着老远都能看出来。</P>
“哦~请他吃饭都不去?”</P>
李怀德有些怀疑了起来,年轻人,骤然掌握了权利,有几个不喜欢沉浸在阿谀奉承的环境里。</P>
“确实没有,有点儿难办!”</P>
意识到李怀德想法,想找个贪赃枉法的罪名给他摁住,可是,他不贪呐,这点还真不像年轻人。</P>
“此子所图非浅呐,上面也有贵人相助,啧啧,如果此番再出成绩形成了气候,恐怕,我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了!”</P>
李怀德可谓把礼贤下士做到位了,自己这个副厂长亲自给工人同志倒水。不过弯腰直视着易中海的眼睛里,闪烁出你再好好想想的意味,他升的越高,你会越难受。</P>
易中海打了个冷颤,想想还真是,再不把他拿下,再升上去,自己早晚得被他给折腾到上吊。</P>
“李主任,前些天咱们院儿,有两户人家打架,一户是宣传科放映员许大茂,一户是三食堂何雨柱。这个李峰,当时把许大茂给送医院了,这许大茂的父母,第一天给送的鸡鸭,后面又给了他大概一百块钱!”</P>
易中海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李峰既然没有把柄,那就只能创造把柄,许大茂的人品,易中海能不知道么,只要牵扯到他的利益,黑的,他也能说成白的。</P>
“哦~这事儿我还真不曾听说呢?这第一天都送过鸡鸭,怎么后面又送钱了呢?”</P>
李怀德终于见着希望了,这李峰,你看,这不是现成的呢。一副你刚才怎么不说样子,问着易中海。</P>
“他,他说他把人给救活了,我们也不是大夫,哪懂这些,当时还不让我们靠近,我要过去看看,他还拿枪托砸我呢,可能许大茂人也就晕过去,这李峰想趁势讹他钱呢?”</P>
说着易中海掀开了头发,露出了当时被枪托磕伤的地方。</P>
“不让你们靠近,你们怎么知道救了还是没救呢,这东西有待商榷,这送同事上医院,一趟一百块钱,这不是讹诈这是什么?”</P>
“这个许大茂现在医院还是回来上班了?”</P>
“已经上班了!”</P>
李怀德拍了拍易中海的肩膀,一步三摇的走回办公桌前,摇起了电话。</P>
“喂,给我宣传科!”</P>
“我是李副厂长,让你们宣传科放映员许大茂,来我办公室一趟!”</P>
“对,马上!”</P>
看着李副厂长雷厉风行的样子,易中海总算踏实了,这看来是要把受害者找来对口供了,相信只要副厂长手指缝里稍微露点东西,这许大茂还不乖乖就范。</P>
“李主任,我这边?”</P>
感觉跟许大茂在这场合碰面会有些尴尬,易中海这边想暂时退下,结果被李怀德摆了摆手给回绝了。</P>
“你来跟他说,毕竟,他是受到迫害的那一方,苦主得自己敲鼓,县太爷,才能审案呐!”</P>
易中海表面上对着李怀德笑了笑,脸差点就黑了下来,这是让自己当说客了。</P>
tmd,自己现在就相当于掮客了,哪怕这个主意出了问题,也是自己跟许大茂被推出去背锅。</P>
“不用担心,都是老同志,思想上不要有负担,厂子都是你见证着壮大起来的,你肯定也希望把蛀虫都给挖出来。这件事,宜早不宜迟,宜快不宜慢,宜小不宜大,咱们在厂子内部,把他处理掉!”</P>
看出了易中海眼神中的谨慎,李怀德把钢笔插回了口袋,跟易中海摊了牌。</P>
就问你自己想不想整他,你跟他的仇恨还有和解的可能么?想整垮他,你就按我说的来,我也会协助你把这个许大茂给说服,在厂子里从严从快的把他处理了,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P>
“当,当,当!”</P>
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两位老狐狸对视一眼,易中海现在是彻底上了贼船,下不去了,正主都来了,只能神态僵硬的坐了下来。</P>
“进来!”</P>
李怀德从新坐回了办公桌后,翻看着桌上的报好,一副勤政为厂的样子。</P>
“李,李副厂长,您找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