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愿的事,扯不上这些。”</P>
季杉逸毫不畏惧地与随遇对视,面上滴水不漏,让人完全猜不到他的真实想法,而这恰恰是随遇最讨厌季杉逸的地方。</P>
“心甘情愿……这词从季大少嘴里说出来,可真是新鲜呐。”</P>
随遇嗤笑,直起腰,骤然拉开两人之间略显暧昧的距离。</P>
“离开了这么久,忽然回来对我做这些暧昧的事,我想不到其他理由。”</P>
他转过身,声线骤冷,“是黎晏让你来的吧,明着得不到人,只好狗急跳墙耍些不入流的阴招。”</P>
季杉逸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削苹果的动作停了一下,近四十厘米的红色果皮就这么断了,他不甚在意地把断掉的果皮扔到垃圾桶,继续削。</P>
见他这副样子,随遇悬着的心终于还是死了。</P>
从进病房起,他说的那些话也只停留在猜测上而已,可现在,这一切全成了现实。</P>
季杉逸是带着目的接近他的,不管是出于和黎晏的交易,亦或是觉得没剩多少时间跑来嚯嚯他,他都不能接受。</P>
也许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这人计划好的,什么临终遗嘱,什么都送给他,就是抓准了“将死之人,其言也善”,觉得他心软好拿捏呗。</P>
该死!</P>
“季杉逸,这么久了,我以为你变了……”</P>
随遇的笑容里只剩下自嘲。</P>
“就这样吧,今天我也算救了你一命,咱俩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您也别自讨没趣凑过来了,跌份。”</P>
他就是个不长记性的傻逼,被骗一次还不够,两次、三次,上赶着送人头犯贱!</P>
方才他居然还认真思考和这人在一起的生活;在想这个人是第一次,他该如何小心;在想该怎么跟父母说,会不会支持他们在一起……</P>
现在的他,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笑话,被当棋子耍了,还沉浸在一张张大饼的美梦里,不愿醒来面对残酷的事实。</P>
最后一次了,现在止损谁都体面。</P>
随遇现在什么心情也没,也懒得看对面是个什么反应,勾了外套就快步离开了。</P>
随家大宅内,时钟悄无声息走向凌晨两点,靳桃浪又打了个哈欠,窝在客厅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等人。</P>
外头忽然响起汽车油门熄灭的声音。</P>
开锁后,门是被撞开的,随遇浑身上下都是酒气,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范姜扶着他在路边吐了不下五趟才把这位祖宗给送回家。</P>
靳桃浪这副形态,实在不适合照顾随遇这个大个子,好在老管家给他留了电话,爬到座机旁按了几下,对面很快就接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