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桃浪只觉得现在脑子胀的不行，干巴巴地笑了一声，然后选择沉默。</P>
就在这时，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瞥了一眼看到上面“商青哲（养父）”的备注后，脸色突变，回忆起那晚的糟心事，他的脸忽地阴沉下来。</P>
“空空，是我的电话吗？”客厅离厨房不远，古矜听到铃声后，一边擦手一边走过来，见到上面的来电显示，第一眼先是朝靳桃浪看去，见对方面上没有明显的不虞，他才缓了口气，接通电话。</P>
“小矜，你的病怎么样？昆玉说你最近犯得越来越频繁了，之前一个月来个一次，现在就一个多星期，你就连续犯了三次，要不还是让昆玉再给你做个全身检查吧。”</P>
“我这病本来就不定时，没关系的，再说了全身检查我每半年做一次，都没有查出什么大问题。”</P>
商青哲严肃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最近实验室又研发出新的设备，你去测测，说不定能把你这病给根治了。”</P>
没等古矜答复，他又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说，只不过语调降了很多，还藏了几分迟疑，“之前昆玉他们就找过我，今天早上你也来了……不管怎么样，是我对不住千惟空……帮我先和他说声抱歉，等我把手头的事情忙完，我会亲自上门。”</P>
“至于你们两现在这个状况，有没有公布的想法？具体的婚礼……”</P>
听到商青哲都帮他想到这了，古矜连忙打断，他捂着听筒赶紧逃出去，还压低声音对那头的商青哲气急败坏道，“你这想得也太远了吧！”</P>
方才古矜的电话就放在靳桃浪一尺之内，他的耳朵就算再不想听，脑子也忍不住一个字一个字分析。</P>
纷杂的思绪没理出个所以然，就又被白灯的叫唤打断。</P>
它张开嘴，可怜兮兮地嚷道，“嗷呜！”</P>
“饿了？我去给你找吃的。”</P>
古矜走的不算远，就躲在厨房里，靳桃浪进去给白灯拿牛肉干的时候，没有错过古矜脸上每一寸精彩的表情。</P>
又兴奋又激动，还藏不住害怕和恐惧？</P>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撞上时，靳桃浪似笑非笑地扬起眉头，而对面的古矜却跟犯错了一样，朝他心虚一笑后，迅速别开视线。</P>
他在心虚什么？</P>
“嗷呜嗷呜~”</P>
脚边的白灯用爪子不停地扒拉裤腿，视线一直停留在那根牛肉干上。</P>
靳桃浪藏下心底的疑惑，面色如常地蹲下身抱起白灯就往外走。</P>
他在里面好像碍事了。</P>
古矜听着商青哲各种求婚的花式操作，有苦难言。</P>
求婚求婚！他现在还处在单相思阶段，怎么求！</P>
他没有谈过恋爱，可也是知道死去的白月光魅力的，古奚真是会耍手段，离开就离开，还要在最后把空空惹哭！</P>
那个贱男人！</P>
“小矜？小矜？”商青哲听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叫了好几次名字，好不容易受到一声“嗯”，却被这话里头的没底气给整怒了。</P>
“这么没自信干什么！我当年可是接过不少偶像剧的本子，什么奇葩的求婚套路我都演过，你放心，按照我说的做，肯定没有问题。”</P>
“再说了，我家小矜长得这么帅，谁能不迷！”</P>
听到夸奖，古矜也没提起半点的精气神，漫不经心地拨动着水盆里漂浮的小青菜，神色蔫蔫又带着前所未有的迷茫，“可是，空空当初喜欢的是古奚啊，他现在和我在一起，是不是把我当替身啊，虽然我可以装成那个家伙，可空空喜欢的始终不是我啊。”</P>
“而且，空空好像一直把我当作三岁小孩子，宠爱和喜欢，这两个感觉一点都不一样。”</P>
商青哲沉吟，“这个情况，确实复杂，不过不是有句老话吗，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现在才回来几天呐是不是，不要慌。”</P>
“哦。”</P>
后面又扯了些基地其他事便挂断电话，古矜脸色难掩沮丧，盯着熄屏的手机看了很久，不知想到什么，自嘲一笑，接着把手机放回口袋，继续洗起菜。</P>
“在想什么？”去而复返的靳桃浪在古矜唉声叹气那会，悄声来到了他身后。</P>
古矜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听到背后忽地传来声音，浑身抖机灵地颤了一下。</P>
他拧开水龙头，似乎要借着水声掩饰自己的不对劲，“没什么。”</P>
靳桃浪抿了抿唇，觉得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可能有点对不起你，但我还是要说，刚才……”</P>
古矜骤然提高声量，厉声打断道，“不要和我说对不起！”</P>
他转身，像个绝望的溺水者紧紧地抓住他唯一的希望，声音听起来都快哭了，“不要说下去了，我都知道的，你只是可怜我才和我在一起，是我太自私，利用你做了那样的事，可是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接受不了任何人和你在一起，接受不了出现再出现另一个人分散你在我身上的注意力，更接受不了你被别人夺走，我不行，我真的不行……”</P>
“空空，求求你，喜欢我一点吧，不是对小孩子的那种喜欢，是恋人，是爱人的那种偏爱，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的，我的命也可以，真的！”</P>
说着他像是陷入了疯魔一般，带着靳桃浪的手就掐住自己的脖子，表情比死了还要悲痛难过，“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对你做那种事，是我把你弄脏了，空空你要是难受，可以现在就掐死我的，没关系，只要你开心，外面的蔷薇你要是觉得难看，也都可以烧掉，我知道我对你来说就是个负担，可我能这么办，我就是个恶心透的烂人……”</P>
靳桃浪没想到古矜会做出这样过激的举动，他赶紧把手收回来，可古矜却认死理，手像个钳子一样紧紧地扣住他，不让他再逃避——</P>
要么杀死他，要么和他在一起。</P>
真是，有够极端的。</P>
可是，他明明连话都没说完！</P>
“你以为，如果我不想，你能强迫我干那些不喜欢的事吗？”</P>
“还有，我承认一开始确实把你当成小孩子，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