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蓬冷冷地说道:“这不是什么未来需要预测的事,刘裕是要做大功业的人,不是那种只想着掌权,然后就开始享受,为子孙后代谋福利的人,我们当年就是误判了这点,把他当成了桓温这样的人,以为一个世家之位甚至是皇位就可以满足他,所以才扶他去对抗或者说平衡黑手乾坤,这是我们的教训。”
“对你来说,大和尚,这同样是个教训,你以为靠了威胁就可以让刘裕收手,不敢灭亡南燕,你以为让后秦国主姚兴给刘裕一些面子,给他一些地盘就能让两国交好,从此休兵。可结果呢?刘裕已经灭了南燕,现在又基本上平定了天师道,谯蜀这样的区区小国,根本不可能满足他的功业之心,一旦这些地方彻底拿下,那下个目标,必然就会是这些年来一直公开跟他作对的后秦,到时候,你们拿什么来挡刘裕?”
鸠摩罗什咬了咬牙:“你说的这三点,难道就能挡住刘裕了?我看,还不如让大秦现在出兵,联手北魏,一起把东晋的长江以北之地尽收,用实力打服了刘裕,让他不敢再生北伐之心,就象对姚兴那样,如果不是柴壁之战的惨败,姚兴又怎么可能收起他那征战天下,一统**的野心呢?”
斗蓬哈哈一笑:“你觉得北魏现在跟后秦是一条心,愿意联手对敌了?别以为拓跋嗣娶了姚兴的妹妹,两国就好得穿一条裤子了,真要联手的话,也得先把胡夏赫连勃勃给消灭了,而不是刘裕。你觉得北魏放着这个有血海深仇的敌人之子,一直不去主动消灭,是为了什么?”
鸠摩罗什一下子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长叹一声:“北魏确实也是城府极深,不是跟大秦一条心的,他们也是乐见胡夏可以消耗和拖垮强大的大秦。坐山观虎斗罢了。北魏的河北,并州这些地方并不安宁,需要时间去平定,消化,而漠北的柔然也成了他们的敌人,加上拓跋硅死于非命,拓跋嗣的根基不稳,这些年来,他们是更注重于整顿内部,平定各处的反叛,暂时停止了十年前的那种四处扩张的势头。跟我们愿意联姻修好,也是为了减少一个敌人呢。”
斗蓬冷笑道:“你这点还是看得挺清楚的,不到北魏的根本利益受到威胁,也就是河北或者是漠南的根本之地被攻击时,他们是不会出兵的。上次南燕被灭时,北魏也是坐山观虎斗,就算刘裕真的打到关中了,北魏也不太可能直接出兵和你们联手,最多是南渡黄河,断刘裕的后勤,进行战略上的策应,同时给自己捞够实利而已,再说了,北魏的军力,战斗力要比你们秦国强上不少,连胡夏也不敢轻易招惹他们,你觉得你们后秦有跟人家平起平坐联手的资格吗?”
鸠摩罗什厉声道:“你这也太看不起我们大秦了,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地方数千里,军队数十万的泱泱大国,刘裕就算一统南方,也最多和我们的实力相当,我们大秦就算单独对付刘裕,也没什么好怕的,北魏能出手帮忙最好,不帮忙我们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