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德文气得满脸通红,正要发作,却只看到顾城等人拿过一些包袱,打开之后,里面全是平民百姓的衣服,顾城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的光芒,拿出两件,递向了司马德文:“还请大王更衣,并为陛下更衣,卑职也以为,陛下还是尽早回宫的好。”
司马德文气不打一处来:“什么,连你个小小的侍卫,也敢对本王无礼了吗我早就说过了,我们是来太庙祈福的,不是,不是某些人说的那样想要…………”
顾城轻轻地叹了口气:“大王,这些衣服都让我们早早地准备好了,既然包袱都打开了,就不要多说了吧,在这里向列祖列宗,历代先帝们祈福,是用不到这些的。现在我们早早离开,还能避开别人,要是让全城百姓都看到了,只会对陛下,对大王更加不利。”
说到这里,他还拿出了一张黑布,递向了司马德文:“卑职以为,大王最好蒙面而行,而且和我等侍卫一起走,至于陛下,我们会用一张担架抬行的。”
丁午哈哈一笑:“顾兄弟,想不到你准备得很充分嘛,不错不错,你们都换上便装而行,就当成是逃难的百姓,我这些兄弟,护卫你们足够啦。”
刘裕微微一笑:“好了,就这样吧,我去前门看看沉庆之,对了,徐羡之徐尚书来了吗”
丁午摇了摇头:“斥候没说他要来,寄奴哥,要不您也在这里等等”
刘裕摆了摆手:“不必,你从后门带陛下离开,那里有谢氏的暗卫接应,让他们随行护驾即可。”
司马德文的脸色一变:“什么刘裕,你是想害死我们吗这谢玄是斗蓬,你,你居然还敢用谢家的暗卫”
刘裕平静地说道:“斗蓬是斗蓬,谢家是谢家,谢夫人为首的谢家上下,无论男女老幼,都在为国尽忠效力,刚才我能击杀斗蓬,也得到了这些护卫们的帮助,所以我信任他们,琅玡王,请你对今天这里发生的事情保密,不然的话,宣扬出去,恐怕我也无法保护你,甚至保护陛下了。”
司马德文恨得咬得牙痒痒,却是无话可说,只能开始更衣,而刘裕也不看他们一眼,径直就向庙门方向走去。
当刘裕那伟岸的身形,出现在太庙门口时,推开庙门的一刹那,他只觉得眼前一亮,那还在耳边回荡着的些许琴音,终于消失不见,而庙内那阴暗的,只靠烛火提供的照明,这会儿也变得一片开朗,给人一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太庙的台阶之下,已经站了数百军士,徐羡之一身朝服,外面罩着一层皮甲,也是立于这些军士之前,在他的身后,则是百余名劲装赤衣的徐家家兵护卫,只是他们和自己的主公一样,都是眉头深锁,一言不发。
带领这支北府军小队的,则是征尘未洗,甚至身上的甲胃上都是血迹斑斑的沉庆之,如果不是因为他还戴着那标志性的苍色狗皮护耳,恐怕别人都会认为,他和身边的那些满身征尘的将士们一样,都只是个小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