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愤怒地把手中的绢帛扯了几下,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平时里可以手格勐兽的刘毅,这一下发力,竟然没有把这绢帛给撕成几片,虽然绢帛的形状已经完全地变了形,但还是保持着一整块的形态,刘毅气得把这块绢帛给狠狠地扔到地上,仍然不解气,重重地踩了几脚,一边踩,一边还在大骂道:“当年不过是因为要起兵反桓,情急间一时推举你这家伙当盟主罢了,还真以为能一辈子压着我弟弟弟,谁他娘的是你弟!”
他骂到极恨之处,飞起一脚,把已经落到地上的这块绢帛,踢得凌空飞起,直接落到了刘藩的手中,而刘藩连忙把这块绢帛接住,在刘毅那粗重的喘息声中,他展开了这条绢帛,细细看来,当他看完之后,也长叹一声:“刘裕太狂妄了,太傲慢了,这完全是没把大哥你放在平等的位置啊,明明是他有求于你,还用这种口吻说,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哥你是他的属下呢。”
刘毅咬着牙,恨声道:“灭个南燕,还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所有人都要听他发号施令,哼,刘裕,我可不是你的小弟,更不是你的属下,这大晋会打仗的可不止你一个,阿藩,马上给我传令,集结军队,准备出击。”
刘藩的脸色一变,讶道:“大哥,别冲动啊,刘裕他狂妄归狂妄,但我们也别一怒之下失去了理智,妖贼毕竟…………”
刘毅沉声道:“怕什么,刘裕这信来了,更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害怕我这时候出兵,所以故意要占一个高姿态,想要反激我不敢出兵。就象你现在的这个心态。”
刘藩睁大了眼睛:“这话怎么说”
刘毅冷笑道:“南燕灭了,刘裕率军回师,虽然发生了大规模的疫病,大军一时半会儿难以全回,但毕竟是得胜之师,之前妖贼跟我相持,是想指望我跟何无忌一样,贪功冒进,主动出击,他们正面摆了十万大军,就是要诱我呢。”
“可我没有上当,一直在这里稳守不动,半年多下来,妖贼一直拖到了刘裕灭了南燕,这回急了,因为刘裕一定会先打通跟荆州的联系,救他的亲弟弟,所以现在妖贼分兵一大半,由卢循亲率,转而去攻打江陵,想要在刘裕援兵到达前,先解决了后顾之忧。”
刘藩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刚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个军报,妖贼大队人马确实逆江而上,去上游方向了,这么说来,我们当前的妖贼军队,大大减少了”
刘毅点了点头:“可是刘裕不知道这个情况,尤其是写信前不知道这个情况,他以为我判断局势,不敢出击,所以这样写信,以胜利者的姿态,居于我之上,为的就是让我继续按兵不动,等他大军回师之后,他就是平定妖贼的主帅,而我,也就彻底地成为他的从属啦。”
刘藩叹了口气:“话虽如此,可是大哥你现在手中的兵马不过二万出头,以现在的实力,就算打分兵后的妖贼,也未必有优势,而且轻易出击,后援不济,万一战事不利,可就…………”
刘毅摆了摆手:“怕什么,前线的孟怀玉还有一万精兵呢,你先持我虎符前去,替换孟怀玉,让他回姑孰接应后续的援军,我们合兵三万,先干掉当面的徐道覆,徐部一旦给击退,我们就可以收复豫章口,这里易守难攻,妖贼想再集中兵力夺回,可就难了,到时候我们完全可以一边等后续的援军,一边联系荆州的刘道规,共同夹击妖贼,就算这时候刘裕赶来,头功也是我的。”
刘藩咬了咬牙:“上次何无忌就是这样输的,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