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半晌说不出话来,久久,才叹道:“怪不得沈家兄弟一谈到刘毅就为之色变,可是刘牢之和希乐,关系有那么好因为阿寿的原因,他们应该是势不两立才对。”
刘穆之淡然道:“这就是刘毅这个人的厉害之处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以前的仇人可以握手言和,至少是不会公开得罪,比如庾悦,以前的恩人只要挡了自己的路,那就照样会干掉,绝不会犹豫,算起来,刘毅多年来都是在刘牢之手下,成为刘牢之压制你的最好工具。”
“但就是因为同时对刘敬宣也构成了威胁,尤其是当年的那些马蜂窝之事,差点要了刘敬宣的命,所以两人的关系就一直非常微妙,合作的基础,在于共同的利益,而这个利益,多数时间是因为要对付你,寄奴,不要以为刘毅只是简单地奉命行事,说什么军令如山。实际上,刘毅要除掉你的心,比刘牢之更甚!”
刘裕的眉头一皱:“你有什么明确的证据来证明你的这个说法我觉得刘毅想跟我竞争不假,但还不至于真的对我起了杀心。”
刘穆之摇了摇头:“别的证据我没有,因为刘毅一直很小心地表明跟你的态度,只不过是北府大哥的竞争,任何人都挑不出什么毛病出来。因为大家都知道他从一开始就在跟你争。”
“你做事太讲原则,比如那种纵兵掳掠的事在你这里是严禁的,但刘毅却是一直执行,还说这是北府军一向的规矩,搞的就连何无忌也跟着他学。”
“其实,这背后说明两点,一是刘毅刻意地要表示与你的不同,来拉拢不喜欢你的人。这第二,就是刘毅也深知军心,军人卖命打仗,想要的是眼前的利益多过以后的权力。”
“所以放纵掳掠,一向是刺激军队士气的最好办法,自古至今,屡试不爽,寄奴,你以后如果要征服天下,这方面也得多考虑才是,不然要是为此损失了大批本来可以轻松招纳的精兵猛将,是你的损失啊。”
刘裕摇了摇头:“我们是为了天下的百姓长久的幸福而战,怎么能去抢掠那些本该保护的对象呢穆之,要是我们也这样做,那跟胡虏有何区别”
刘穆之摇了摇头:“事情没这么绝对,你也不想想,为何南燕到了齐鲁之地,纵兵劫掠,迅速地就把这里平定,立国近十年,而我们这回却要千辛万苦,打了一年才拿下广固,还要担心日后这里的处理呢”
刘裕沉声道:“难不成,你觉得那种烧杀抢掠,吓得本地的汉人不敢反抗,这是什么正确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