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儿汉咬着牙:“庾长庆,我记得你了,一会儿我拿下你脑袋之后,以后会做成酒碗时刻上你的名字的。拿命来!”
他说着,突然眼中杀气一现,一勒马缰,就这样直接冲着庾长庆策马冲来。
庾长庆却是紧紧地勒着马缰,就这样立在原地,他的双眼,闪着死亡的气息,一动不动地盯着别儿汉持刀的右手,对方的任何出招,只要手腕微微一抬,他就知道是如何的攻法,也必会作出相应的反击!
别儿汉的双目尽赤,他没有料到,庾长庆居然会放弃跟自己对冲,而选择后发制人,自己只要一挥刀,那必然会把右肋之下给暴露出来,而那把已经接近碎裂边缘的战斧,虽然很难破自己的甲,但是从缺乏防护的肋下划过,也足以让自己的肋骨跟小树枝一样根根断裂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庾长庆才选择了不动。
如果别儿汉不举刀,或者是不奋击这一下,那右臂就会给庾长庆的战斧一下子划中,甚至他不用举斧,只需要把大斧向下一横,那自己的右腿也会给砍到,这下看来,自己的率先冲锋,反而所有的攻击招数都会给反制,看似主动,却是处在极为凶险的境地!
别儿汉的眼中,对面庾长庆的持斧之手,稳如泰山,而呼吸也极为均匀,这个身经百战的战士,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没有任何的恐惧和犹豫,即使是跟自己同归于尽,他也没有遗憾!
别儿汉一声断喝,在这一瞬间,他作出了决定:“去死吧!”
他右手持着的弯刀猛地脱手而出,直接砸向了庾长庆的右肩,而在刀出手的一瞬间,他的身形猛地向左一滚,右腿离开了马鞍,直接就向着左侧马身跨去。
别儿汉是想用高超的马技,来一个马上大回环,把整个身体藏到左侧马身,那里的武器勾上还有一把短铁锤。
别儿汉已经想好了计划,这直奔对方右肩的一刀,庾长庆不可能不闪,只要自己能平安地躲过对方过马这一下,那抄起铁锤就可以从背后反砸庾长庆的后脑,若打不中,就加速向前奔离,总之是不用担心过马时给一斧斩杀!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可能!
想到这里,别儿汉甚至嘴角边勾起了一丝微笑,他很佩服自己随机应变的能力,无数次的这种冲骑格斗,自己能活下来,不是因为自己比对手更强,而是因为自己比对手更懂得应变之道,这次,也是一样。
别儿汉带着这样的微笑,看了一眼已经不到三步之外的庾长庆,自己的马刀,不偏不倚地斩到了他的右肩,破甲碎肉,他的整个右臂都给这样卸下,一如自己右腿给大斧斩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