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里古儿正要开口,却只听到侧面传来一片铁蹄动地之声,越来越近,他和别儿汉同时扭头看去,却只见是二百多骑的宿卫铁骑,正在庾长庆的率领之下,重新列好了阵形,向着本方冲杀而来,这些宿卫骑兵们,几乎人人都带着伤,身上或多或少地扎着伤带,但个个怒目圆睁,咬牙切齿,显然,刚才吃了大亏的他们,去而复返,这回是来拼命的。谷枤
别儿汉冷笑道:“还真的是见了棺材也不落泪的死性子,也罢,我们冲不破侧面的吴狗阵列,还收拾不了这些骑马的吴儿吗俱装骑士们,掉转方向,跟我杀光这帮吴儿骑兵!三箭之后,全军突击!”
所有的骑士们轰然叫了一声好,每个人都抄起了大弓,跟着别儿汉一起,对着蜂涌而来,百步左右的宿卫骑兵,就是一箭发出。
“嗖”“呜”之声,伴随着十余人落马的声音,对面也是一阵箭雨袭来,四五个俱装骑士给射中了要害,倒下马来,可剩余的人,端坐马上,不闪不避,又是一阵箭雨而过,紧接着,第三箭射出,面对着冲到三十步之内,阵形略有些散乱,不复刚才严密齐整的晋军宿卫铁骑,这些俱装骑士们抽出了马刀,重剑,就呐喊着冲了上去。
这回的两军,没了烟尘的掩护,因为双方几乎是在两百步不到的距离就这样迎面而战,也没有副马掩护的取巧,两边的速度冲不起来,也避免了第一轮冲撞时的落马损伤,几乎都是捉对厮杀,与面对面的敌人,在马背上各凭武艺,斗了个你死我活!
只是,虽然没了风沙的加成,但俱装甲骑们,在马上的武艺,仍然不是这些宿卫骑士们可比,一通厮杀之后,仍然是有三十多名宿卫骑兵给打落马下,可是他们击杀的俱装甲骑,还不到十骑。
毕竟,双方的马上功夫,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弥补的,再说这些世家的家丁护卫们,也不过是些晋军普通部队中的强者,跟北府军这种经历了魔鬼训练,或者是俱装甲骑这种横行天下几十年的强军相比,仍然有很大不足。
庾长庆狠狠地一斧劈出,对面的俱装骑士正是绍里古儿,他举起手中的铁锤一格,斧锤相交,各自荡开,而庾长庆只觉得右臂发麻,虎口居然也裂了,再一看自己的斧口,居然卷了刃,而对面的铁锤,却是形状不变。
绍里古儿哈哈一笑:“这等武艺,也敢上阵为将去死吧!”
这下轮到绍里古儿挥锤反击了,身边的一个副将,也是庾长庆的大侄子庾佑之连忙挥舞着重剑,从侧后方杀来,想要相助,却只听到绍里古儿破口大骂:“哪来的崽子添乱!”
绍里古儿回首一锤狠狠抡出,这锤划了一个大回环,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庾佑之的马头之上,这披甲战马的马首,给十余斤重的大锤一抡,顿时就变了形状,盔甲狠狠地嵌进了马的头盖骨之中,战马登时倒地暴毙,把马上的庾佑之也狠狠地甩到了地上,没入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