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身前五步左右,才停了下来,在这个过程中,他早已经再次亲眼确认了一遍来人正是刘道规本人,于是在马上以拳按胸,行了个军礼:“末将雍州刺史,平北将军鲁宗之,见过刘荆州。”
刘道规看着鲁宗之,微微一笑:“好久不见,宗之兄。”
鲁宗之点了点头:“真的是好久不见,记得上次你我分手道别之时,还是七年多前灭桓的时候,当时我反正加入大晋,领兵护送陛下和琅玡王,还有王皇后,褚太妃他们回建康时,与道规你是合作护卫,一直到建康时,我们曾经把酒言欢,约定要共建功业,无愧此生,想来,几乎就是昨天的事。”
刘道规轻轻地叹了口气:“七年了,七年的时间,发生了很多的事,桓玄死了,楚国亡了,我们也从当年的小将,变成了拥兵一方的封疆大吏,有今天的地位和富贵,是我们少年从军时想都不敢想的事。在这条路上,我们有多少好兄弟,老上级倒下了,而我们能活到现在,可真是不容易啊。”
鲁宗之的脸上也充满了感慨之色:“是啊,一转眼,我们都是大将大帅了,我连儿子都能上阵为将了,道规你至今膝下无子,也应该好好为自己考虑一下了。”
刘道规微微一笑:“我大哥都还没儿子呢,我不用急什么,宗之,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也想把雍州传给儿子,所以才会做这些事呢”
鲁宗之的脸色微微一变,低下了头,轻轻地叹了口气:“你都知道了些什么明说吧。”
刘道规淡然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接到了我的赴援令后,率领一万雍州精锐到了这里,现在和我在这里言及少年时的交情。”
鲁宗之抬起了头,咬了咬牙:“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还是只是暂时装得不知道吗我老鲁明人不做暗事,实际上我…………”
刘道规微微一笑:“桓谦是你的老上级,你鲁宗之当年还是秦军的时候,给桓玄花钱赎身,免除了奴隶的身份,报答桓氏是应该的事,大势不明时,有些联系也没什么,当年桓玄势大时,我和大哥都还当过他手下呢,那又代表什么呢桓谦的那个箱子,我烧了,准确地说,我根本就没打开看过,荆州的,湘州的,雍州的所有桓氏旧部,无论与他有过什么联系,我都不会追究。所以我说过,我什么也不知道。”
鲁宗之的眼中泪光闪闪:“你真的肯再放过我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