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道济的眉头一皱,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后,神色平静的到彦之,沉声道:“彦之,你何出此言现在只是初步侦察的结果,不代表真实情况就是如此!”
到彦之冷冷地说道:“道济,你是没有经历过错失战机的事,没体会过错过就是错过的遗憾,可我跟你不一样,我不想再错失一次!”
檀道济的心猛地一沉,他忽然反应了过来,当年京口建义的时候,这到彦之曾经也跟在刘毅的部下,防守广陵城,与王镇恶和沈田子等人一起,后来王镇恶私自出兵,与沈田子带着大部分的义士出击,并在罗落桥之战的最关键时刻杀到,扭转战局,也因此立了大功,反而是遵令守城的到彦之,事后甚至没给算进建义的人里,事后干脆也没向刘裕作任何解释,也造成了这些年来,同伴们纷纷升为将军,而他到现在还只是一个军主。
檀道济叹了口气,拉着到彦之走到了一边,低声道:“彦之,别乱来,这里不是当年的京口,道规哥在我们来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过,要我等不可妄动轻进,现在那些羌骑只有五千左右,还有叛徒朱超石带的五千散兵游勇,但上万敌军骑兵去向不明,你真的觉得没有问题吗”
到彦之冷冷地说道:“所以,怕有埋伏就让这些荆楚军士,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人妻女给人带走,而不管不问是吗你是要把我们北府军的威名,毁于一旦”
檀道济沉声道:“敌军又是只摆出五千骑兵,又是放了叛徒在后阵,明显是在诱敌,他们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天,早就可以离开了,却非要等到我们追上来,甚至这个沙市镇,也是故意留到昨天才抢,你真觉得没有问题吗”
到彦之勾了勾嘴角:“我们约束好北府军,保护后路就行了,既然荆州军士想打,就让他们打去,若你再多劝谏,王镇之就会把不战的原因推到你我的头上,变成是我们北府军压制他们荆州人不许出战,这样他们恨的就不是妖贼,而是我们了,难道这就是道规哥想要的结果!”
檀道济咬了咬牙:“可是荆州将士不管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友军,同袍,就看着他们这样有危险吗”
到彦之正色道:“那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就象那个二柱子,他现在只想抢回自己的老婆,发给他一把刀,他一个人就会去战斗,你是拦不住的,你说当年海盐之战,那个姓鲍的小子,不也是因为手下众意难犯,都想找妖贼报仇拼命,这才孤军犯险吗,你当寄奴哥看不出来”
檀道济的眉头一皱:“那我们怎么办”
到彦之深吸了一口气:“保护好他们的后路和侧翼,给他们押阵,万一遇伏,起码,得把王司马给救回来,我带三百精兵护卫王司马,剩下的兄弟,交给你指挥了,可一定要记得车阵提前排出,保护侧翼啊。”
檀道济点了点头:“行,到时候你见机行事,若是贼军真的没有防备,那就要痛击他们,多救回给掳掠的百姓,可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急着追杀朱超石,而去浪费战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