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不屑地冷笑道:“你还是太年轻,本以为你现在掌军掌权,应该看世事的想法会有所改变,但现在看来,还是跟以前一样,天真而幼稚。刘裕,你以为国家是什么,是什么了不得的,不能碰的东西不仍然是一个高下之分,有权有势者靠着国法和军队,来统治和奴役天下苍生的道具吗谢安就算想保他的国,他的大晋,但说白了不还是为了保他谢家的百年权势要是这个国家对谢家象是对普通人一样,要他交粮交税,子侄从军,他会这样保这个国吗”
刘裕大声道:“当然会,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刘裕当年就算一个普通的农夫,要交税交粮时,也是义不容辞地从军报国了,我们北府男儿,多半是如此。因为国家的存在,才能保普通小民的平安。不然给外敌入侵,就算是百姓,又能过上好日子吗”
黑袍勾了勾嘴角:“你从军不也是想着什么青史留名,或者是实现你那个收复失地的梦想吗,其他从军的人,多半是冲着高出其他部队几倍的军饷和回报来的,就算他们不来,早晚也会给强制征来,比如你的那个水生兄弟不就是如此吗刘裕,对所有人来说,国家有它的用处,但不是说离了国家就不能活。你看,北方的汉人已经灭国百多年了,难道全都死绝了吗就算是我的南燕给你灭了,难道大燕的百姓也会给你斩尽杀绝”
他说着,冷笑着继续打马退后,刘裕的眼中光芒闪闪,似是对他的这番话,有所思考。
刘穆之低声道:“寄奴,不要落入他的话术陷阱,他不过是在诡辩,想要离间你和谢家,也就是我们之间的关系,让我们自己先相互生疑,这样他才有脱身的机会。”
刘裕点了点头,低声道:“我知道他的心思和伎俩,但我是在套他的话,他的天道盟究竟想要什么,我得先弄明白,他们和黑手党好像还不一样,根本不追求一个大国的权力,那这样制造混乱和战争,所图何事,这是我所关注的。接下来我们还有七次提问,好好把握住。”
王妙音咬了咬牙:“下个问题,我想问,可以吗”
刘裕的眉头微微一皱:“是涉及你爹当年的事吗”
王妙音点了点头:“不错,虽然他是黑手党的朱雀,但他毕竟也是我的亲生父亲,对他的死,我娘至今都不肯开口说出当年的情况,也许,我只有在这个人身上能弄明白。”
刘裕的神色一变,低声道:“妙音,不要这样,黑袍不太可能在这事上说实话,而且,你,你不可以怀疑你娘的。”
王妙音轻轻地叹了口气:“所有的真相,我想自己查找,至于他的话是真是假,请让我自己判断好吗,裕哥哥。”
刘裕无奈地点了点头,王妙音看着三十步外的黑袍,大声道:“黑袍,下面这个问题我来问你,当年我爹是怎么死的你跟我娘当时有没有什么交易!”
黑袍笑了起来:“你又是怎么敢断定我当年就在会稽呢”
王妙音咬了咬牙:“此事我追查了多年,包括提审过很多当年攻城时的天师道军士,还有守城的会稽将士,我非常确定,你当时就在城中,而且,你和我爹,我娘都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