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子的眼中闪过一道冷芒:“哼,那就用第二套方案,轻兵出阵,大锤继之!”
慕容广在一众护卫的掩护下,退往了中军之内,他的面前,竖起了一道接一道的铁骑围成的防线,而身边的护卫们,不停地为他挡着明刀暗箭,就这退回的功夫,身边包括段不落在内的护卫们,几乎每人身上都插着三五枝羽箭,给飞刀与手斧打掉的甲叶,也是东一块,西一堆,到处都是。但靠了优良的防护,几乎没有人受到重伤,甚至,连第二层铠甲被打破的,也是一个没有。
慕容广的眼中尽是怒火,恨声道:“居然没识破这些奸细,真的是耻辱!我一定要亲手抓住那个沈云子,挖出他的心,再撕烂他的那条油腔滑调的舌头!”
段不落连忙道:“广帅,不要冲动,现在我们中了埋伏,四处挨打,虽然重甲在身没有什么大的伤亡,但惟今之计,还是早点撤出去的好,不然再打下去,还不知道敌军会有什么杀招呢”
正说话间,一块五尺见方的刀板,突然从慕容广身边一丈左右立起,三四名护卫猝不及防,给这刀板击中,没有披上马甲的座骑,顿时就给这些利刃刺进了身子,悲嘶一声,猛地一发力,就把马上的骑士狠狠地甩下,落到了地上,这些身着重甲的骑兵,不惧箭射刀砍,却是极不灵活,落马之后,在地上几乎无法起身移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座骑,连同那块刀板一直落下,压到了自己的身上,这盔甲加上战马,再加上刀板的重量,重逾千斤,饶是壮健过人的俱装甲骑,也是给压得当场口吐鲜血,一命呜呼。
段不落连忙指挥着身边的其他骑士们补上右边的缺口,对慕容广大声道:“广帅,这里处处是埋伏,我们只能被动挨打,太吃亏了,还是先撤出去,再找机会反击敌军吧。”
慕容广咬了咬牙:“不,我军好不容易破阵而入,这时候有进无退!再说,敌军恐怕早就算到我们中伏会退,只怕在后面有更厉害的杀阵。现在我们的重甲可以防住他们的弓箭,目标不变,仍然是中军帅台的刘裕,离他不过几百步,一个冲锋就能杀到了,传令,全军摆开方阵,以小队为单位,结阵硬战!”
段不落的脸色一变,正要开口,只听到一阵沉闷的声音,从地上响起,烟尘四起,战鼓声突然响彻四周,十余个大坑,突然从地上出现,四百多名还在挥盾挡箭的俱装甲骑,连人带马,都陷进了这些坑里。
只听到惨叫声连连,不绝于耳,慕容广却是看得真切,坑内都插着尖木桩,粗如人臂,没有护甲的马匹,一落进去,就给从马腹上开了膛,连带着马上的骑士,给负痛挣扎的马儿,甩得到处都是,他们的盔甲,可以防刀箭,但对这种粗壮削尖的木刺,也是无能为力,很快,这些大坑之中,就成了修罗地狱,人马被插在这些尖桩之上,肚破肠流,鲜血很快就把这些坑里,灌成了血泊!
慕容广睁大了眼睛,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所率多年,所向无敌的甲骑俱装,居然就在这一瞬间,就给报销了四百多骑,如果不是刚才自己给护卫们拥着撤后了百步左右,恐怕现在陷在坑内变成人肉串的,就是他自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