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只是传达上天的谕令而已,那些龟甲乃是神物,谁也不可能做什么手脚,拔拔大人,陛下已经下了令,我想现在你应该去点齐兵马,准备随驾出征了。”
拔拔嵩恨恨地一跺脚,转身就向殿外走去,他的声音逆风传来:“大巫师,照顾好陛下,他要是出什么问题,后果你懂的!”
殿门开而复合,崔宏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看着黑袍,低声道:“你什么意思,疯了吗屠清河,是想灭我宗族”
黑袍微微一笑:“那你刚才不是也回复得这么忠心耿耿嘛。老崔,这作戏的功夫见长啊。”
崔宏咬了咬牙,看着远处还在挥剑乱砍,状若疯狂的拓跋珪,叹道:“不作戏就没命,崔逞不过是想保全汉人世家的尊严,不愿事事听从拓跋珪的命令,就给下令斩杀,张衮只是举荐了卢溥,这立国之功都差点没保住命,最后罢官夺,郁郁而终。跟这些喜怒无常的胡人君主相伴,那可真就是伴了只恶虎,不谨慎就没命啊。”
黑袍笑道:“那你父子当年为何不跟贺兰卢,卢溥一样,索性合力杀了这头恶虎呢要是你当时反水一击,那胜算是不小的。”
崔宏看着黑袍,恨恨地说道:“当年不就是你突然出现,劝我不要反水么。你当时说慕容宝是庸主,即使帮了他也不会有什么好处。现在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黑袍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你还是没有判断错形势,在庸主手下,可以混,但想建功立业,掌握大权,是不可能的,最多也只能象那些现在还在清河的土豪一样,当个乡下地主。刚才想必你在迎合拓跋珪的时候,已经有了新的想法了吧。”
崔宏的脸色一变,转而微微一笑:“真的是什么也瞒不过你啊。只是,我也在犹豫,要是示恩于清河百姓,叫他们逃跑,这人多嘴杂,难免走漏风声,要是反过来不留痕迹,派人秘密散布消息让他们逃命,这好处又落不到我头上,何必要做呢如果只通知我们崔家人逃亡,是不是太明显了点”
黑袍摇了摇头:“如果只是清河百姓,那死就死了,无所谓,反正本身很多是来自各地的乱世流民,给安置在清河分田地罢了,只是世居清河的各大家族,你还是最好派人暗中通知,让他们跑路。记住,只有得到河北的豪强大族拥护,才能坐稳千年诸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