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刘敬宣的这一声断喝,戏马台之下,突然钻出了数百名身着绛衣,披着甲胄,举着盾牌的军士,他们一个个步伐矫健,身手敏捷,几乎是同时从台下钻出,一上地面,就肩并肩地举起盾牌,迅速地前移,就在刘敬宣的身边,结成了一面盾墙,而墙后的数十名弓箭手则直接对着看台之上,那些持弩杀手们,开弓放箭起来。
刘该睁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摇着头:“这,这怎么可能,我,我明明搜索过这里,怎么会,怎么会有伏兵!”
刘裕飞起一刀,把一个冲上前拦阻自己的黑衣杀手,生生地右臂斩断,再一脚直接踹中了前胸,胸骨折断的声音伴随着他的惨叫声响起,喷出一口血箭,身子向后倒飞出去,直有十余步之多,而在这飞行的过程中,背后却是中了起码有二十枚以上的弩矢,这下连大罗金仙也不可能活了,落地之时,便已气绝。
靠了这具人肉盾牌,刘裕已经冲到了看台之下十步以内的地方,二十余名刘敬宣手下的军士从他的两侧冲出,与看台之上纷纷弃弩跃下的那些黑衣杀手们战成一团,刘裕抹了抹脸上的血迹,看着刘该,冷笑道:“你可别忘了,我在这里呆过三个月,这里的机关,密室,牢宠,就跟我的家一样熟悉,你只搜了那些废弃的房间,却不知道那些密室的所在,也难怪你打仗总是会中埋伏,害了部下的性命。”
刘该的脸上肌肉还在跳动,眼光却是开始散乱,要寻找周围逃命的地方,刘裕厉声道:“事到如今,还不弃械投降北青州的兄弟们听好了,这时不附逆顽抗,一概不问罪,若是再有持刃反抗的,格杀勿论!”
此言一出,一片叮当作响,几乎是一瞬之间,刘该带来的军士,手里都是空空如也,没有兵器了,他们迅速地蹲下身,负手背后,以示退出战斗,而那百余名黑衣杀手,没了人群的掩护,顿时就显得那么地显眼了。
刘该大叫道:“明月姑娘,救…………”
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突然只觉得屁股上重重地挨了一脚,整个身形,凌空而起,而周边腾起了十余道白色的烟雾,顿时就把刘该原来站的地方,隐藏在了一片白蒙蒙的雾气之中,刘该的身形直冲着刘裕飞来,刘裕眉头一皱,一闪身,就避开了他的身子,当刘该的身体落在地上时,刘裕才发现,他的背后,早已经中了三枚弩矢,两枚在后脖颈处,一枚在心脏的背面,全都是矢透股肤,几乎没杆而入,显然是不能活了,而刘该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嘴角边流着黑血,把身下的地,染得到处都是,腥毒的味道刺鼻难闻,显然,又是极厉害的毒矢。
刘裕叹了口气,举目四顾,那白雾之中,歪七斜八地倒了二十多名刘该的部下,可是刚才还站在刘该身边的明月,却是不知去向。
这下,连刘该的亲兵们也愤怒了,一个军校厉吼道:“杀了这些狗杀手,为将军报仇!”
所有的亲兵们都从地上跳了起来,抄起手中的兵器,对着那些荆州杀手冲了过去,四五个人围攻一个杀手,刀剑矛槊齐下,配合着刘敬宣的部下,很快,戏马台周围的看台上血雨纷飞,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刘敬宣走到了刘裕的身边,叹道:“可怜刘该,也是我们北府老将了,怎么会落到这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