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心下雪亮,这一定是司马元显在用夫人的性命开始威胁支妙音了,自己今天虽然救回了支妙音,但是谢道韫的下落,却是始终没有探得,现在看来,这个司马元显似乎是跟hēishoudǎng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以至于在这里公然地威胁和恐吓支妙音了。
支妙音的眼中泪光闪闪,嘴唇在轻轻地发抖,刘裕咬了咬牙,对司马元显沉声道:“世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今天那些bǎngjià支师太的歹人,就是用王夫人的名义引她前去简静寺,我去到简静寺的时候,虽然救出了支师太,但是王夫人却是下落不明,你说这话,是不是你跟那些歹人有什么关系”
司马元显面不改色,冷笑道:“刘司马,所谓捉贼拿赃,捉奸捉双,我这里只是猜测,可没有任何跟贼人有关系的把柄啊。你身为宿卫军军官,战功赫赫的北府军英雄,这样凭空地诬一个王爷的世子,即使是先帝宠信你,恐怕也不合国法吧。”
刘裕沉声道:“现在夫人下落不明,可能就是在贼人手上,但是我相信,以夫人的地位,以王,谢两家的权势,贼人如果真的对夫人下手,只会适得其反。他们非但得不到想要的东西,还会把自己所有的组织,秘密全给曝光,跟那些在台面上光明正大的世家高门彻底为敌,这个代价,还请他们惦量惦量。”
司马元显的脸色一变,转而不信地摇了摇头:“我大晋以孝治天下,为人子女者,岂能不顾亲生父母的死活我相信,支师太一定会作出明智的选择的。”
支妙音咬了咬牙,突然说道:“世子,请你弄清楚一件事,贫尼自从出家,遁入空门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与自己的家族斩断一切尘缘了,以前的家人,是死是活,是福是祸,都与贫尼无关。这次去简静寺,不是因为前家母的邀请,而是因为寺中的弟子有急事要贫尼回庵主持,却没想到中了贼人的奸计,贫尼一向与世无争,坦坦荡荡,是以没有防备这些贼人,才会被他们所擒,至于你说的谢施主,贫尼自当为她日夜祈福,希望她吉人天相。佛祖说过,凡事皆有定数,凡人皆有因果,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皆报!”
她说完这些,神色坚毅,合什高宣一声佛号,转而对李太后说道:“太后,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尼确实没有听过先帝提起过任何易储遗诏之事。”
司马元显紧紧地咬着牙,恨声道:“支妙音,你最好别后悔今天说过的话!”
刘裕冷冷地看着司马元显,大声道:“无论是谁,如果真的伤害到夫人一丝一毫,我刘裕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把他挫骨扬灰的,国家有国家的法度,有些人可以靠着自己的权势一手遮天,给自己洗罪,或者是脱罪于人,但我刘裕不讲这些,我如果追查到真凶,那绝对是引刀一快,半个不留,郗超是怎么死的,有些人在做坏事之前,最好先考虑清楚。”
司马元显被刘裕的声势所慑,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刚才的嚣张与狂妄气焰,不复存在。
一个阴冷的声音从后方响起:“刘司马果然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佩服,佩服,只不过本官有个问题,你的爱妻,那位燕国公主,现在在哪里呢”
刘裕的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暗叫糟糕,一路之上,最担心的一件事终于还是来了,哪壶不开提哪壶,在这个时候,擅离职守的慕容兰,果然会成为别人攻击的目标,而提及此事的人,显然也会是今夜自己最大的劲敌,就是那个身着紫袍,站在灯火阑珊处的中等个子,一直以来都态度不明,却是跟自己多次为敌的世家高门,王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