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愿沉声道:“滕太守怕是对刘鹰扬了解不够吧,他有五千人马,就敢对对面的五万秦军步骑主动进攻,有一万老虎,就敢在淝水直冲秦军百万之众,慕容垂的手下多是乌合之众,本部精兵不过三四万步骑,刘鹰扬并没有什么不敢打的。”
滕恬之勾了勾嘴角,转头对着人群之中的刘裕说道:“刘军主,都说你身经百战,又是北府军的第一勇士,刚才张将军说的话,你同不同意”
刘裕微微一笑,以手按胸,行了个军礼:“卑职不过是一个小小军主,只知道依令行事,战守之道,乃是将帅所定,不过卑职知道,职责所在,是随二位将军守好这黎阳,不仅是为前线将士提供军粮,也是为大军看好前出与后退的咽喉要地,其重要性,一点也不比在前方与燕军对峙的刘将军要差。”
张愿重重地“哼”了一声:“刘裕,都说你英雄无敌,如何地了得,可这回亲眼所见,实在是让本将军失望,你的锐气,你的斗志到哪里去了难道你也想在这里坐着看别人立功,自己无所事事吗大晋军律,功绩是按斩首掳获算的,在这里看守,能有这些功绩吗”
刘裕淡然道:“这些是玄帅要考虑的事情,卑职不敢妄言,卑职只知道,作为军人,理应服从命令听指挥。前线慕容垂与刘鹰扬对峙,想必会断我军粮道,他的兵力有优势,很可能会派出偏师袭击这黎阳仓城,我等在这里,并非无所事事,而是时刻处于危险之中。”
滕恬之睁大了眼睛:“你,你说什么燕军敢来这里攻击”
刘裕点了点头:“两军对峙,以正合,以奇胜,若能断敌退路的同时,焚其粮草,自然是上上之策,正是因为这样,玄帅才把守卫黎阳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二位将军,这是对二位的器重和信任,怎么能说无所事事呢!”
张愿重重地一跺脚:“够了,刘裕,你什么也不知道。这河北之地,可不止秦燕两支逆贼,还有别的势力,如果我们能主动争取,那就会让我们平添十万大军,何必还要在这里相持”
滕恬之的精神一振,马上又转向了张愿:“张将军,你这话是何意这别的势力,是谁”
张愿得意地看了刘裕一眼,指着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军士模样的人,说道:“刘裕,这人也是你的老相识了,要不要见面打个招呼呢”
刘裕的心中一动,刚才他就觉得这些人里,似乎有个熟人存在,却是说不上来是谁,来人似乎一直刻意地躲着自己,直到这时,他才把目光投向了张愿所指的方向,一张面孔映入刘裕的眼帘,他倒吸一口冷气:“居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