虢宫纥退下后,虢石父不自主地思忖着。他也是没办法,其实本想出兵讨伐,而且相距不远,但是周王胆小怕事,并不让他调用军队。相反,甚至将军队的控制权拿回自己的手上。虢石父手上只有那些附属诸侯的军队控制权。那些诸侯国要不是就是离得远,要不是就是虢石父不信任他们,忽地一瞬间,虢石父竟然无兵可用。
他确实有权,周王也是傀儡,但是他始终不敢将周王从那台子上推下,自己坐这王位。他深谙处世道理,也看透周王朝命数已到,他这时候坐上去,无异于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如今看似周王朝风平浪静,却是暗潮涌动。诸侯国大大小小都对准周王朝,这个王朝早已是岌岌可危。
虢石父身形一隐,便出现在侧殿门口,对着下人说道:“走,去王宫殿,我要去见王。”说完走上轿子,向主殿走去。
枫焱族军营
会议结束,众人散去。酆焱思虑再三,叫住申伯,道:“申伯,那个我有些事情要给你说。”
申伯疑道:“哦?有什么事情吗?”
酆焱顿了顿,长叹一口气,旋即说道:“没事。抱歉,打扰到你。”
申伯满脸不解,不再停留,转头离开军营,回到自己的营帐。
酆焱看着申伯离开的背影,终究没有狠下心来。
酆洛在营帐里呆着,听到外面喧闹,想是开完会了。蓄力已久一般,匆忙地离开营帐向外走去,坚定不移地走向一处营帐。
“申伯在吗?我是酆洛,我可以进来吗?”酆洛在申伯门口站定,弯下身尊敬地问道。
“在,你进来吧。”一个雄厚的声音传出来回答着。
酆洛走进去,看见申伯站在营帐里,显然是刚回来,他来的正是时候。
“你有什么事情吗?我们刚开完会回来,准备休息。”申伯转过身看着酆洛,亲切地问道。
酆洛敬了个礼,温声说道:“我要说的可能会让你心有不快,但是还是希望申伯可以认真听完,切莫动怒。虽然是一件比较鸡毛蒜皮的小事,我却觉得很容易影响军心。”
申伯疑惑道:“你说吧,什么事情?竟然让你如此重视。”
酆洛道:“请原谅我的直言直语。我之前闲来无事,便去您国的军营处转悠,可是却看见你们的士兵在欺负那些小家族的士兵。我知道您是一位爱民如子之人,可遇见这种情况,还是希望您不要偏袒,不说严惩,不过还是希望您可以告诫一下士兵,树立一些规矩,否则就我觉得我们内部矛盾很容易愈演愈烈。”
申伯从酆洛讲出问题开始,便眉头紧皱,等酆洛讲完后,严肃道:“这个我一定会下去处理,这些士兵是得好好改改,不然会乱大事!”
申伯看向酆洛,抱拳敬道:“谢谢您给我指出的不足之处,我一定多加整改!”说完深深向酆洛鞠躬。
酆洛见状,忙不迭地走过去扶起申伯,道:“申伯何必行此大礼,这件事倒大不小,多注意便是,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快起来快起来,别鞠躬了!”
申伯这才抬起身子。
酆洛回敬个礼,退出了申伯的营帐。
酆洛出营帐之后,准备回自己的营帐,倏地转身一看,却没在附近看见什么可疑之处。酆洛眉头一凛,想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人盯着我?哎!或许是自己思念虢窈窈过度导致的吧。”想罢他也没再管,径直回到自己的营帐中。
暗处,一个人影出现,看见酆洛回到自己的营帐后,才离开。
酆焱正在椅子上坐着,盯着桌子思考战略部署方法,“炎舞者”走进来,见四周无人,报告道:“族长,少爷刚才去申伯的营帐里,不知是否商讨什么事,属下觉得可能就是之前的那件事少爷去找申伯理论。”
酆焱淡声道:“他去申伯营帐多半不是去理论,而是提醒申伯有这回事。我这儿子还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就去找申伯理论,让他下不来台。”
酆焱抬起头,看着“炎舞者”道:“你继续监督洛儿,若是他有想独自去救人的冲动,你知道该怎么办的。”
“是!”“炎舞者”回答道,起身离开了酆焱的营帐。
酆焱嘴角上扬,略带皱纹的脸上欣慰地露出笑容,独自呢喃道:“看来,等虢窈窈回来便可以将主权交给酆洛,这小子的表现确实不错!”
子时,弯月被乌云轻轻掩去,四周落入黑暗,夜晚的动物起身,在周围发出独属于它们的声响。王府陷入沉寂,所有人进入睡梦之中。
虢窈窈起身准备,心里不停发出牢骚。若不是白天有侍卫看着,不让虢窈窈去那些下人聚集的地方,否则虢窈窈早就发现这条道路:在厨房后面。
虽然有些脏,但是找不到比这更加隐蔽的地方,并且由于这儿是装潲水的,王府的人中,除了专门整理潲水的人会来这条路,其他人基本都十分嫌弃,绝不离近一步,更别说到这种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