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池一个不妨美人入怀,低头见着含泪的玉兰道:“是不是谢瑾那个娘娘腔欺负你了?”
玉兰后退了两步,低声啜泣着道:“没有。”
顾青池握住了玉兰的手腕道:“没有,你哭什么?我去帮你找谢瑾算账!”
玉兰连道:“谢瑾真没有欺负我,我没哭了,你别去找谢瑾麻烦!”
顾青池见着玉兰的泪珠,满是愤怒道:“你别拦着我。”
玉兰怕顾青池真去找谢瑾算账,连反握住了顾青池的大手道。
“顾二少爷,他真的没有欺负我,不过是他说了不喜欢我而已,您若是去找他,只会让我更难堪而已。”
顾青池见着玉兰的手,将她拉入怀中,抱着玉兰轻声安慰道:“莫哭,他不喜欢你是他瞎了眼,我喜欢你。”
赵珩躲在一旁偷听着,不由地啧啧出声,顾青池可真够肉麻的。
他可是说不出来我喜欢你这样酸掉人大牙的话。
是夜,赵珩睡得正香之际,又见着熟悉的洞房花烛。
这已是梦到第三回洞房花烛了,赵珩可谓是对此梦境熟门熟路。
只是这一次陆宛芝并没有看到他,也没有叫他群王爷,更没有喊他夫君。
且不同于先前的梦境里头,陆宛芝都是穿着大红色的嫁衣,这一次陆宛芝穿的嫁衣竟是深青色的。
深青色带祥云纹样的嫁衣为臣子娶妻所穿。
赵珩迷糊间才知道,这一次陆宛芝嫁的不是他,若是嫁他按照皇家规制,她该穿大红色的喜服。
一旁的玉兰对着陆宛芝小声道:“姑娘,歇下吧,姑爷怕是今日不会回来了。”
陆宛芝端坐在喜床之上,挺直着腰,哪怕头上的发饰戴了一整日,她也丝毫不嫌重,只是她紧紧握着的手已是绽出青筋。
有一个赵珩不识得的丫鬟道:“姑娘,打听到了,原来姑爷在外养了一个女子,叫做柳依依,原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家中犯了事沦落教坊,与姑爷一年前就相识了。
这一年来,姑爷一直将柳依依养在外边,这方才柳依依闹着自尽,姑爷才去的,姑爷已在那里歇下了。”
陆宛芝讽笑了一声,她素来自傲,洞房之夜却被人弃置在新房之中。
“祖父病重,受不得刺激,此事你们四个必不能告诉家中。”
“是!”
丫鬟退下后,赵珩见着陆宛芝在垂下的纱帐之中,抱着双腿落泪,委屈可怜得很。
赵珩掀开纱帐,伸手替陆宛芝抹着眼泪道:“莫哭了,他不喜欢你是他瞎了眼,我喜欢你!”
话一出口,赵珩就觉得这句话有点熟悉……
都怪顾青池,连自己在梦中都说这么恶心的话了。
等赵珩睁开眼睛来,外边已是寅时,他烦躁地摸了摸脑袋。
好在梦都是相反的,梦中说的喜欢不是喜欢。
不知道,陆宛芝洞房那日,是不是与他梦中一般可怜?
那孙克当真该千刀万剐!
……
陆宛芝许久没有做梦了,今日不知为何又梦到了与孙克洞房那一日。
三年过去,她如今最懊悔的就是洞房那日,顾念着重病的祖父,没有一把火将侯府烧了。
玉竹玉兰两人伺候着陆宛芝起身。
玉兰见着陆宛芝脸色不好,问道:“姑娘,您刚刚是不是做噩梦了?”
陆宛芝道:“嗯。”
她今日竟然梦到了赵珩,可不就是噩梦吗?
也怪赵珩平日里为了离开书院与她作对,常常没皮没脸地胡说一通,她才会梦到赵珩说喜欢自己。
好在梦都是相反,赵珩他厌恶自个儿还来不及呢,绝不会喜欢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