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崇凯此时还无心考虑第二场这些事情,认认真真的把自己的心中最完美的答案写完,又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然后举牌示意监考人员,自己要交卷。
监考台上,纪敏见范崇凯这么快就做完了,心中有点纠结,说不上是喜还是忧,按照自己监考这几年的情况来看,作答最快的,要么是饱读诗书,奇才,要么是不学无术的混子。
看范崇凯仪表堂堂的样子,纪敏心中暗暗祈祷,但愿是第一种吧。
而此时,沈不易的第三位学生吴道子,看到题目,他的心中便感到一阵阵的凉凉,诗赋本就不是他的特长,而且,沈不易也曾和他说过,不要太过于看中这考试,所以,他自己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参加。
他也知道,这种指物的诗赋,自然要咏物言志。
可是,自己的擅长是作画,对于诗赋,并非所长,虽然绞尽脑汁,可写的也只能说说通顺,能押韵,仅此而已。
正午一过,所有人都交卷完毕,监考人员当着众位考生的面,把试卷的顺序打乱,按照十份一沓,装订之后,把姓名糊了起来。
接下来,便是非常重要的阅卷工作了。
这个时期的阅卷,为了防止阅卷人员根据笔迹认出考生,或者是考生在试卷上故意写错字来做出标记,一般由专门的抄录人员,把每一份答题照抄一遍,抹去所有考生的痕迹之后,再交给专门的审阅人员。
审阅人员选出认为可以晋级的试卷,再呈转给纪敏,最后定夺。
试卷收取完毕,纪敏大手一挥,有人上前,咣咣,敲了几下贡院的大门。
“考试结束,开门。”
考生们一个个鱼贯而出。
有的欣喜,有的垂头丧气。
范崇凯快步来到范元凯身旁,低声问道:“老二,答得如何?”
范元凯有点哭笑不得,“真的没想到恩师如此厉害,早知如此,昨日,我就,”听到这,范崇凯无奈的摇摇头。
“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出了贡院。
按照考试安排,今日考完诗赋,明日休息一天,等待张榜。
张榜公布的是可以参加贴经考试的人员名单。
兄弟二人,回到客栈之后,范崇凯难言心中的激动,“咱们恩师太厉害了,昨日还要我们重做丹甑赋,今日果然就考了。”
范元凯则有些懊恼,此时,他才意识到,昨日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自己没有认真准备丹甑赋,而且还出言不逊,嘲笑沈不易。
“好了,既然过去了,就不要想了,我们还是好好准备下一场吧。”
范崇凯拍着弟弟的肩膀,柔声安慰。
此时,沈府。
风五也写了一篇丹甑赋,交到了沈不易的手上。
看着狗屁不通的词句,沈不易没有过多的苛责,心中反倒是一阵阵的感动。
这孩子的求学欲望,真的太强了,只不过跟着贺知章学了几天,居然敢尝试科举考试的题目。
而从他的答题中也不难看的出来,贺知章可是真的教了不少东西在里面。
“风五啊,你好好学,将来长大了,一定会成为进士的。”
沈不易柔声安慰道。
第二天,日上三竿,贡院门口,?便有考生举子们陆陆续续来看,是否放榜。
随着人群越聚越多,现场的气氛,变得有些热烈起来。
一些相熟的举子,相互打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