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军中好战情绪的影响,就连赵广、蒙恬等将也变得战意盎然起来。
三万秦军,上上下下,战斗的意志和士气都达到了顶峰!
赵佗的目光从那一个个面色发红,兴奋好战的士卒脸上扫过,心中越发镇定和自信起来。
“我军士卒求战,军心可用。”
赵佗再度望向对面的楚军,低语道:“项燕,你的士卒又如何?”
……
“令尹,自从王翦大军即将抵达的消息被人传出去后,军中士气已经不稳。除了五千精锐尚有战意外,其余三万多士卒皆有怯心,若是此战失利,恐怕他们会趁机溃逃。”
景同走过来,在项燕耳畔,忧心忡忡的轻语。
项燕的目光掠过士卒的脸颊,他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吾等没有选择。赵佗如果缩在营寨中,我进退不得,最终或是率军南撤被其追击,导致大溃。亦或者死守此地等到王翦大军到来,将我歼灭。如今赵佗主动邀战,给了我一个公平对决的机会,只要能在正面将赵佗击破,我军士气振奋下,便可缓缓南撤,这是我楚军唯一的生路啊。”
话到此处,项燕的声音陡然充满了自信。
“士气虽然低沉,但我军尚有一万兵力的优势,且老夫就不相信那赵佗的兵术能与我相比。打不过王翦,我还打不过他赵佗不成。”
项燕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他的儿子可就是因为败在赵佗手上,才会含恨自刎。
这个仇,他怎能不报。
景同点头应了一声,又转头看着远方岿然不动的秦军战阵道:“秦军已与我军对峙半个时辰,尚无进攻迹象。若是再僵持下去,形势对我军不利。”
按情报来看,王翦大军今日就能抵达淮阴附近,其步卒当在第二日抵挡此处战场。
但如果王翦派车骑前来的话,恐怕今日下午就能到达。拖得越久,楚军的处境就危险。
楚军只能先攻。
项燕冷哼道:“据我所知,赵佗以奇袭和伏击为长,并无多少野战经验,想来是要以守为攻了。既如此,那老夫就主动攻他便是。”
“擂鼓,进军!”
项燕昂首,发下号令。
随着楚军战鼓激昂,秦军阵营中亦有鼓声擂动。
赵佗立车远望,能看到密密麻麻的楚人如同赤潮般涌来。
楚军分作左、中、右三军。
秦军也同样分成三个部分,每一部万人。
冯无择居左,对敌楚人右军。
蒙恬居右,对敌楚人左军。
赵广居中,与楚人中军相对。
另有五千精锐居于后方,作为主将的护卫和预备队。
战斗开始,楚军以战车打头,步兵跟随在其后发动冲锋。
秦军严守阵型,按照其一贯战法,最前方的轻装弩兵跪在地上,发动轮番射击。
漫天箭失飞射间,伴随着阵阵惨叫,冲锋的楚军倒下一片,就连一辆楚军战车也因为马匹中箭受惊,当场翻了车。
但在射击之后,楚军的前锋已经冲到了秦军阵前。
战场上,有热血楚人开始叫嚷起来,唱起了楚人的战歌。
“操吴戈兮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