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口进展缓慢,出塞时间延迟,这绝非好现象。
皇太极阴沉的目光转向济尔哈朗询问:“当前,军中粮草还能坚持几日?”
济尔哈朗面色苦楚,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他已经很努力节省全军口粮,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大汗,抢救出来的粮食尚能坚持两日,若改成每日一餐,尚能多坚持几日,马匹草料,兵勇预备的棉衣则完全付之一炬,化为灰烬。”
糟糕的粮草情况让皇太极面色越发阴沉,难堪:“萨哈廉,我部附近除遵化城外,何处还能筹集到粮草?”
萨哈廉迈步出列,恭敬回答:“禀大汗,明廷在遵化城附近最大的军粮储备地无疑是遵化,三屯营次之。
当前,明军在长城沿线城池都采取坚壁清野的计划,加之寒冬凛冽,八旗儿郎外出难以寻觅果腹的食物。
此前,捉生带回消息,明廷派杨肇基,满桂坐镇蓟镇,然而,消失尚未验证,难以判断真假。”
嘶嘶嘶....
皇太极连连深呼吸。
种种迹象表现,这场战争是明廷蓄谋已久的安排,计划彻底困死,饿死,冻死,八旗健儿。
最终,在战场以强大武力彻底摧毁八旗儿郎的斗志和战意。
其心可诛。
其心可诛。
事关大安口,皇太极连同诸将尚未拿出破局之策,杜度匆匆进帐,气急败坏道:“大汗,臣弟请求斩杀德格类,此贼误我,此贼误我。”
皇太极,萨哈廉,济尔哈朗等瞧着杜度暴跳如雷的神态,怒不可遏言语,即可聊到杜度在遵化城的战斗绝对不顺利,兴许还遇到不为大家所知的困境。
这时,阿巴泰出声说:“杜度,德格类乃你王叔,何至于要杀他。”
皇太极语气平和地安抚:“杜度,前线遇到什么难处,不妨说出来大家设法解决?”
杜度恼火落座,抓起旁边茶杯一饮而尽,开始滔滔不绝诉苦:“大汗,我且不说德格类尚未查明遵化城守军准备大量火器,单单德格类尚未查明赵率教及本部兵马潜伏于遵化城,导致我战术安排过于轻敌,无端害死两黄旗,两红旗大量精兵,我有罪,请让老天来惩罚,而非德格类,一而再,再而三,将我置于险境中,这样显得我很愚蠢。”
听到杜度诉苦,皇太极,阿巴泰,萨哈廉,济尔哈朗等都面色无光。
赵率教本身乃悍将,所部关宁铁骑战力几何尚难预料,然而,和他同属辽东悍将的满桂,所辖幽州突骑战力强悍。
结果,这么一支足以颠覆战局的精锐,竟然悄无声息地在他们眼皮底下潜藏两日。
皇太极,阿巴泰等都被惊出身冷汗,幸亏及早发现赵率教部,不然,对方在八旗不设防时率军杀出,必让八旗处境雪上加霜。
此时,皇太极联想到在赵率教眼皮底下玩围点打援的套路,产生裸奔跳舞的羞耻感。
皇太极盛怒,几欲出声宣布斩杀德格类平息三军怒气,平息杜度怒意,思虑良久依然是强忍怒意安抚道:“杜度,德格类出现重大情报失误的确该杀,奈何德格类身份特殊,八旗陷于困局,临阵斩将乃军中大忌。”
当下皇太极很矛盾,好似被困在铁笼的猛虎。
明廷在长城沿线隘口布下重兵,断绝八旗出塞之路,强攻遵化又欲赵率教部联合蓟镇边军守城,这让他进退无度,有种老虎吃天无法下爪的难受感。
杜度情绪稍稍平息,神色严肃进言:“大汗,遵化城固若金汤,火器充足,又有重兵把守,短期内难以攻陷遵化。
臣建议,不能单单寄希望于遵化城,若没法快速撤出关内,当扩大明廷北疆城池进攻范围,以保证争取洗劫到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