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末，北方渐渐萧瑟。</P>

朱由校视察途中，孜孜不倦向徐光启咨询农业问题，如粟的亩产，玉米，土豆，红薯，高粱，南瓜等传播到何处？</P>

这次出宫微服私访，他的主要目的为深入底层，了解农村，农业，农民问题，为他日朝堂整顿做准备。</P>

所幸，徐光启是农业好手，有问必答，耐心为他解惑。</P>

交谈中，朱由校得知徐光启早年撰写的农政全书内，对玉米，土豆，红薯都有详细记载和介绍，关键徐光启亲自品尝过红薯。</P>

南瓜，高粱已经在南方大量种植，特别是高粱，大明时南方产量远远高于北方。</P>

偶尔同样擅长农艺的王象晋补充。</P>

让朱由校吃惊是王象晋不光亲自种植红薯，还创造出压条繁殖法，对于植物嫁接改良亦有不俗见解。</P>

朝廷，不缺干吏，缺把他们安置在合适位置的伯乐。</P>

朱由校暗暗发誓，今后务必人尽其才，给予百官发挥能力的机会和平台。</P>

临近安肃县时，朱由校偶遇上百名男女老少，顶着烈日在田垄处劳作。</P>

观之，朱由校迅速下马走上去，望着田间高耸的作物，内心产生浓浓疑惑，秋收已经结束，为何这片地尚未收获，高声向田间老农询问：“老丈，田地是何作物？”</P>

闻言，田间忙碌的老汉放下手里的活，走到田埂旁答道：“公子，这叫蜀黍。”</P>

蜀黍？</P>

朱由校诧异的望向徐光启。</P>

徐启光解释说：“公子，蜀黍即高粱。”</P>

高粱，朱由校恍然大悟。</P>

他早前询问徐启光高粱传播到何处，谁承想保定府有百姓耕种。</P>

朱由校让锦衣卫把水壶递给老丈，和颜悦色询问：“老丈，秋收结束了，为何家里才收粮？”</P>

老汉望向朱由校，见他锦衣华服，随从云集，即知对方非富即贵，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答道：“公子，初夏时，老丈和儿子给襄城伯家做工，错过播种时间，所以，比别人家晚了月余。”</P>

襄城伯。</P>

李守锜。</P>

靠。</P>

这货死不足惜。</P>

稍稍缓和心情，朱由校追问：“老丈，这蜀黍亩产几何，够家里糊口吗？”</P>

老农沧桑的面孔露出几分难色，答道：“公子，丰年亩产三石，灾年两石。”</P>

两三石？</P>

明代一石一百五十斤，两三石头，即三四百斤。</P>

这产量在古代已经很高，后世的高粱经过持续改良才亩产千斤左右。</P>

他隐隐记得利玛窦传播教义时，记录大明风土人情。</P>

着作《利玛窦中国札记》内描述南方土壤肥沃，农业发达，百姓注重饮食，万历中期，东南地区普通百姓能经常吃肉，人均粮食占有量达到八百斤。</P>

即使家境不富裕，也能购买到水产品和肉类，偶尔还能买水果回家。</P>

时过境迁，朝政恶化，民不聊生。</P>

北方旱情加剧，赋税沉重，莫说吃肉，吃水果，日常果腹都困难，不然沿途那来那么多无人收敛的尸骸。</P>

朱由校追问：“老丈，蜀黍亩产量和粟相比如何？”</P>

【除夕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