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弃之摇了摇头,脸色显得惊疑不定,整座钓台的禁制是他一手布置,按是可以抵御巨滥一次冲击,方独树不该被顷刻卷走,到底是他的禁制出错?还是另有缘故?
何铁掌不清楚禁制底细,事先也没有被方独树告诉实情,就以为方独树凶多吉少,他赶紧朝群修喊道:“诸位道友快想想办法,我师弟要是被大浪卷走,你们半条鱼都别想再分到手!”
“何道友不要着急!”群修不紧不慢:“任何钓台都布置有禁制,基本可以挡住浪涛怕打,他可能藏在钓台的某处角落,未必就有危险!”
“也是他法力太低!如果换一个元婴修士在钓台上,反应力不会这么差,早就离台腾空了!”
“不止可以离台腾空,还能把重荷鱼给拽出池面!这仙鲲池的大多数同道,垂钓时都没有鱼饵,钓鱼都是在大涛大浪里与重荷鱼博弈!”
“哎,这些已经没什么用,他连续钓了这么多条鱼,全都顺顺利利,这次钓台突然失控,应急反应本就薄弱,就算换一个元婴修士,大意之下也要吃瘪的!”
等议论声落罢,重荷鱼回游池底,巨浪拍击也随着结束。
群修马上朝钓台张望,台内空空无物,哪里还有方独树的影子?
“师弟!”
何铁掌一下冲入钓台。
游弃之没有尾随而至,他朝怀虚贤师与仇云妙师抱了抱拳,道:“即使被大浪卷入池底,也不会远离钓台太远,还请诸位道友施法搜救一下吧!”
仇云妙师遗憾回道:“从古至今,但凡掉入仙鲲池的修士,根本没有获救可能,因为池水太深,任何化虚宝物都要失效,我是爱莫能助的。”
怀虚贤师眯着双眼,瞧了瞧游弃之,又望了望钓台处的何铁掌与齐道鸣,他始终不相信方独树会出意外。
以方独树展现出来的悟道赋,隐宫群修必定会不惜代价对方独树进行保护,怎么可能让方独树在阴沟里翻船呢?
怀虚贤师出于直觉,认为这是方独树在演的一场戏,目的是为了瞒过海逃出仙鲲池,这也是怀虚贤师第一时间放出化虚宝搜索方独树的缘故。
但何铁掌与游弃之的担忧并不像作伪,齐道鸣也乱了阵脚,关键是三人身为方独树的长辈,就算要协助方独树逃离仙鲲池,也不应该使用这种极度危险的策略。
难道方独树真有办法,能够趁着巨浪席卷的间隙,逃出钓台吗?
怀虚贤师散开神识,把方圆数百里默默搜查一遍,并未发现方独树的丝毫踪迹。
那么方独树的结局就只剩下两个,要么是真被卷入了池底,要么就是携带有跨界穿遁的秘宝,能够直接瞬移离开仙鲲池。
这让怀虚贤师越发疑惑,他所接触的修士,只有傅玉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在扶摇塔的诸塔间任意穿梭。
他早就怀疑傅玉卿身上携带有舞云雀的某件遗宝,威能要比虹桥传送更厉害,但他始终没有把这件遗宝的情况打听出来。
假如方独树是做戏,那他有可能携带有与傅玉卿相同的传遁宝物,这样的话,他此刻已经逃出仙鲲池,不知去向了。
“他到底是生是死?”怀虚贤师思谋过后,无法得出准确判断,最后在心里释然一叹:“嘿,老夫又何必执着!他生他死都与老夫没什么相干,反正老夫此行已经取到一条重荷鱼与一块花冕鱼躯,收获超过预期,抓紧食鱼才是老夫的当务之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