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临居已然失去了先前的活跃,红灯笼、红彩头早已被一一换下,换成了凄凉的素白,更添了几许沉重与沧桑。
看着一家人为我伤心落泪,我却束手无策,明明此刻还站在他们身边,然而没有人能感受到我的存在。
“爹,我不敢相信,姐姐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会说走就走?你们难道不觉得事有蹊跷吗?”弟弟终究是怀疑了,“这其中恐怕并不像大夫说的风寒所致那般简单吧?”
“昌隆,大夫与我们无冤无仇,何苦欺瞒我们。”爹无力地说道,不过两日,他却苍老了许多,满眼的浑浊萧条。
“不可能,风寒岂能突然致死,况且之前她都是好好的呀。”昌隆否定道。
“二弟说得有理。”哥哥的眼眶也红红的,眼里有氤氲的水雾,口气却十分坚硬,“我们绝不能让诗儿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对,我们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你们有没有发现,自诗儿死后,花遮山行迹非常可疑,今天一整天都未见他人影,莫非此事与他有关?”一经哥哥提醒,大家是乎才注意到不知去向的花遮山。
“难道是他害死了姐姐?”弟弟惊诧道,顿时,每个人的脸上都蒙上了一层狐疑。
“不,他是为了救我才离开的。”我大声反驳道,可是我却忘了,此刻,我就算是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我的只字片语。
一整天了,遮山为何还没有回来?难道聂诺他不肯承认半块玉在自己身上吗?忽然想起,从小到大,似乎并未发现聂诺身上佩有那半块玉啊,如果说玉在合并前无法取下,那么他的玉是如何取下的呢?我心中百般郁闷。
“爹,诗儿之死实属蹊跷,现在看来,跟花遮山这小子肯定脱不了关系,我看我们还是报官吧,立刻将花遮山捉拿了才好。”
“报官?”爹抬起眼眸,却有一丝恍惚。
“对,报官,先将花遮山抓起来再说。”
爹犹豫着,哥哥却催促道:“爹,此时此刻,您还在顾虑些什么呢,一定跟那小子有关,我们报官吧?”
“昌盛,诗儿都已经这样了,你说爹还能顾虑些什么呢,爹只是想让诗儿安静地躺着。”爹说着,声泪俱下,须臾方说道,“报官的事等过了今日再作定夺吧,遮山若明日再不露面,一切就由你们兄弟二人处置。”
来到偏房,我知道,娘就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