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山无奈地叹了口气,拉着我决然出了怀柔的洞府。
一路上,他都是若有所思,没有讲一句话,他的手心已然变成了冰冷。
我转头望着他那刚毅的脸庞,一丝担忧在他眉间萦绕。
怀柔那个问题是乎并不是空旋来风,他,一定也在担心吧。
回到林宅,已是深夜,索性没人发现我刚才丢了,否则就不会有现在这份平静了。
给遮山的伤口上了些药,再用干净的纱布包好,幸亏伤的不深,没什么大碍。
举眸,望住他眉间那道深深的褶,伸手轻抚上他的眉心,本想把它抚平,可是,当我的手指轻轻滑过,却依然带不走那道沟渠,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酸楚。
他捏住我的指尖,垂着眼帘沉默许久,再抬起眼眸望住我时,眸中却有了晶莹的泪花。幽幽地说道:“诗儿,我一想到刚才的事就后怕,若是我没有及时感应到你有危险,若是我迟一步赶到,你就……我好怕,真的好怕会突然失去你。”
投入他宽阔的胸膛,然而,却能感觉到他的无力,让我蓦然惊心。
我紧紧抓住他,柔柔地说道:“遮山,不许你说这样的话,我不喜欢这样的话。马上就要成为你的新娘了,以后,我们可以永远永远在一起,今生今世永不分离。”
“诗儿,我觉得我的世界已经不能没有你。”他的下巴抵着我的额,口气极轻极柔,喷到我的额上有温热的感觉,稍稍觉得安心,“所以,我更怕失去你,真的好怕、好怕。”
“遮山,你是不是还在为怀柔的话耿耿于怀?”
他幽幽叹了口气道:“我是对自己耿耿于怀。”他的声音非常轻,轻得仿佛天边一丝令人捉摸不定的云彩,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接着又对我说,“我也担心怀柔再来伤害你。”
“遮山,你不要怪怀柔,她也是因为太爱你了才会这样。”
“我明白,你看你,就是太善良了,人家这样对你,你还替人家着想。”
“本来就是嘛,假如有人把你抢走了,我或许会比她更变本加厉。”
闻言,他执起我的双手,一字一句坚定地对我说:“诗儿,你听好了,这辈子,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无论哪辈子我都赖上你了,别人抢不走,你也休想甩开我。”
送他离开,我却毫无睡意,又是一夜无眠,加上白天聂诺的事,这一天的经历简直像在走马灯一般,简直让人应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