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聂诺头也不回,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聂诺,等等我,你不要走!”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可是那冷如冰霜的眼眸却把我怔住了,他何时用过这种眼神看我,只听得他憎恶地说:“看到你靠在他怀里那满足的神情,简直是在侮辱我的双眼,林诗雨,你太令我失望了。”
“聂诺,它只是一头花豹呀。”然而,当我看向花豹时,哪里还有它的踪影,刚才躺着的花豹居然变成了花遮山。
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然而面对这样的突发状况,却是百口莫辩,只是不住的摇头:“不,不是这样的,聂诺,不是这样的。”然而,聂诺双唇紧抿根本不听我见识,那坚毅的五官变得更加硬冷,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聂诺,聂诺,聂诺……”我挣扎着醒来,天已大亮,发现自己居然真的依偎在花遮山的怀里,心猛地一抽,第一反应就是想推开他,可是我却觉得浑身无力,连抬起一只手臂的力气都没有。
他本阖着眼眸,被我一惊,猛地睁眼,欣喜道:“你醒了?”他那憔悴的面孔倒把我吓了一跳,两眼布满了血丝,眼敛处还有些乌青,想必是一夜没有合眼。他伸手贴了贴我的额头,舒了口气说:“太好了,烧已退了,林姑娘烧了一夜,说了一夜的胡话呢。”
“是吗?”想到刚才的梦,再看看我与他之间的距离,不免尴尬地望着他。孤男寡女共处破庙倒也罢,还彻夜搂抱同寐,这若真让聂诺看到,后果就该像梦到的一样吧,心里不由得充满了罪恶感。
“昨夜见林姑娘实在冷得不行,没有别的办法,才出此下策,望林姑娘恕罪。”花遮山略惭愧地说。
他是出于好心,我自然不会怪他,只是疑惑他虽嘴上这么说,却没有起身的意思,我不得不开口道:“我实在没有力气动弹,劳烦公子帮我挪挪身子吧。”
没想到他也不好意思地笑笑,指指自己的腿说:“请林姑娘稍等片刻,坐得太久,我的下半身已经麻痹了。”
顿时恍然大悟,愧疚万分:“让花公子遭了一夜的罪,委屈公子了。”
他摇摇头,说:“只要林姑娘没事就好,照顾林姑娘是我的荣幸。”怕我误会,又匆忙补了一句,“遮山没有别的意思,姑娘千万别误会。”
四目相对,又是一阵无法形容的感觉溢满心头,匆匆垂下眼帘,再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