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开后备箱,把零食袋挂一个臂弯,衣服手提袋挂另一臂弯,俯身搬起那箱水果。
差点没搬起来,没想到这么沉,母亲大概把水果店有的品种都买了。
傅成凛停好车下来,“箱子太重了,我给你送上来。”
“还好。”黎筝微笑着:“耽误你不少时间,快回去吧,再见。”
傅成凛的手伸了过来,“给我。”
黎筝没松手,“要是被邻居看到了是你,又要八卦。我天天拿着摄像机习惯了,臂力早就练出来。”
“不跟你说了,得保存点体力。”
她大步往前走,三步并作两步。
傅成凛不放心,等她走远了,他跟在后面,要确认她进了家门。
老房子的公共走道在北面,一层楼住了不少户。
傅成凛走到楼的北边,正好能看到每层的走道。
很快,黎筝的身影从楼梯拐上来。
到了家门口时,黎筝像有感应般忽然转脸往楼下看,她脚下一顿,路灯下的身影她一眼就认出。
她发现她还是最喜欢他穿白衬衫,这样跟她做的那个花痴梦重合。
腾不出手打招呼,也不好大呼小叫,黎筝对着傅成凛那个方向吹了一记口哨。
傅成凛:“”
“来啦来啦。”江小楠从猫眼里看到是黎筝,还以为口哨是对她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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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成凛回家路上接到爷爷电话,问他到哪了,“还等着你一块吃饭呢。”
“有点事耽误了,爷爷您跟奶奶先吃,我还有会儿到。”他看下时间,还要回家拿西芹,到爷爷家至少要一个小时。
向舒跟傅成凛差不多时间到公寓楼下,她不熟悉这边,车停在露天停车坪,等关梓园下楼来接她。
傅成凛的车牌显眼,向舒看到了他的车驶入地下停车场。
关梓园跟傅成凛在一起了?
这个荒谬的想法‘嗖’地闯入脑海。
不应该呀。
要是在一起了,她不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而且关梓园不会瞒着她。
向舒出神时,有人敲窗户,关梓园隔着玻璃对她笑着勾手指头。
关梓园拉开车门,“叫的火锅外卖到了,调料我都调好,就等你来了开吃。”
向舒今晚要住这里,随身用品都准备在了一个小箱子里,关梓园替她推着箱子,“明天几点到剧组?”
她挽着向舒往公寓走。
向舒见她跟平时无异,否定了之前那个荒唐的想法。
她回关梓园:“五点半往那边赶就行。”
两人边走边聊。
一直到楼上,向舒也没看到傅成凛的影子。
她打量一番公寓,“这边没有你别墅宽敞,别墅院子里还有花花草草,看了心情舒畅。”
关梓园:“这个视野开阔,看看夜景心情更好。”
她指指那边,“还有火锅吃。”
向舒放下包,去露台。
关梓园今天点的菜全是向舒爱吃的,她特意让人将餐桌抬到了露台上,吃着火锅,吹着夜风,看cbd夜景。
“你的两份酱料。”她把碟子放在向舒面前。
“谢谢亲爱的。”向舒现在拿不准关梓园到底知不知道傅成凛住这边,她没主动聊这个话题。
“对了,”关梓园像刚想起来的样子,“我今天回来坐电梯时遇到了傅成凛,没想到他住这里,住20楼。”
“啊?他住这儿?”向舒故作惊讶,“靠,这么有缘!我之前问他住哪,他没说,我也懒得问。”
关梓园自己动手下虾滑,“是挺有缘,以后你过来玩还能蹭两家的饭,在我吃完了再去他那蹭宵夜。”
向舒捏了片水果吃,关梓园这段时间又是找傅成凛投资,又是搬到这边住,那天在饭局上擦啤酒快准稳,还主动洗抹布,今晚又非要她来这边吃火锅。
她演了那么多青春都市剧,要再觉得这个是巧合,就是傻白甜了。
“我可不去他那,他不可能给我开门。”
关梓园手上动作一顿,接着舀虾滑放锅里,“为什么不开门?第一次听说这么对朋友的。”
向舒逮个机会往死里损傅成凛,“哪有为什么,丧心病狂呗。说什么家是他的私人空间,不欢迎我。”
她夹了几片菜叶放锅里,晚上不敢吃荤的只能吃片菜叶子。
“能去他家的只有蒋城聿,其他人就在梦里去去。”
关梓园若无其事道:“还挺有原则的,用你的话说是丧心病狂。”
“你那边漏勺里的虾滑差不多好了,你吃一个,放心,胖不死你。”
向舒败在了酱料下,吃了不止一个。
心里说不出的郁闷,她真心实意对关梓园,而关梓园却防着她,连实话都不愿跟她说。
一顿火锅吃完了,她也没想通关梓园为什么骗她。
看来这所谓的友情,也比塑料强不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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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傅成凛刚到爷爷家,连口茶还没来得及喝。
来时怕杯子里水洒出来,他就将水都倒了。
“成凛,你去厨房干什么?”奶奶好奇问道。
傅成凛边着挽衣袖边往厨房去,“装点水。”
他打开水龙头,开到最小,把西芹根茎放在细细的水流下小心翼翼冲洗,一股腐烂味扑鼻。
早上清理过一遍,一天下来又泡烂不少。
前几天叶子还嫩绿柔软,现在无精打采。
傅成凛把玻璃杯里里外外洗好,装上少许水。
“这就是你培育的?”傅老爷子端起玻璃杯打量起没有丝毫美感的几片稀稀疏疏的营养不良的芹菜叶。
他还以为是在一个讲究的器皿里,就一个盛水的杯子。
奶奶也坐过来,以为傅成凛真要投资农副产品,“投资前应该做调查,你怎么还亲自培育起来了?你成天忙工作哪有时间再照顾这些。”
傅爷爷口气耐人寻味,“自己培育了才有意义,别人培育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傅成凛听得出话外音,原来爷爷早知道他不是为了什么投资,那天在群里也没拆穿他。
这都无所谓,也瞒不过爷爷。
“你们俩先吃饭,边吃边聊。”奶奶起身去了餐厅。
傅成凛应着,没急着过去。
他现在关心的是:“爷爷,这个还有救吗?”
傅老爷子放下玻璃杯,拿下老花镜,小声说:“芹菜有没有救我不确定,尽力吧。但你肯定是没救了。”
傅成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