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头都懵了!月正元关切地问道:“你是谁?柳迪是谁?”
“柳迪是我大女儿,就在你们的学校……她被骗进县城……”
“你是柳迪的娘!”泉香杨一把抱住了中年妇女,泉香杨等几个姑娘也围过去有的劝,有的要报仇。
“泉香杨?”月正元喊。
“到!”泉香杨一个敬礼。
“泉香杨,你带队继续收割,立正太阳出来收完;收完之后,派几个骨干守在这儿,以防鬼子打秋粮的主意。”月正元见泉香杨带着姑娘去了,又把自己的红云牵给泉香杨,说:“让红云把大豆拉回操场。”对杨燕说:“今晚就做一锅豆腐。早饭,中午饭,你和香杨分两组换着吃。”又对中年妇女说:“你娘俩做她的马车回我们学校。”月正元安排完去和杨叶鸣商讨去了。
泉香杨用马车把丰收的黄豆拉到操场上晾晒,虽然只是几百斤的收成,却也花去特训班“摸黑收工”的播种、除草、收获的时间,但让特训班享受到农家乐的愉悦:那被太阳一晒斑斑驳驳的似悠扬的琴声。顺着这琴声成千上万的豆子仿佛一个个金娃娃蹦到操场上玩耍。
杨燕连早饭没顾得上吃,就把黄豆泡好了。泡黄豆的水是从老杨树下清泉里打出来的,据说这泉水不同寻常,用泉里的水做成的豆腐不仅出得多,而且比别处水做的豆腐鲜嫩解馋。
过午,黄豆被泡得泡胀变软了,杨燕让她的队员简单吃了点粥,就轮着去石磨磨豆浆。那些被水浸软的黄豆,总也不听话,不肯被磨成浆。趁着红云闲着,柳仙客把它套上,让推磨的姑娘们歇息。那红云被蒙着双眼,很认真地围着道旋转,从左到右,从右到左,转了一圈又一圈。
“人生如同道之马,一辈又一辈面朝黄土背朝天,总难逃脱劳作之命运之怪圈。”柳仙客手里挥着马鞭一边往磨眼里添豆,一边对挑水烧锅的杨燕说。
“只要努力总有收获。也正像这磨盘一样,虽然分不清哪是起点,哪是终点。当磨槽里堆满白花花的豆料的时候,那种劳作收获的喜悦只有劳动者才能体会到。”杨燕填过了最后一勺黄豆准备收拾。
下一步轮到过滤和煮浆了。杨燕负责拉风箱,柳仙客负责豆浆的过滤。“揉豆浆的袋子一定要耐心,既非常用力,又不得不格外地小心,要稳稳的,据说,只有结婚的男人才能掌握到恰到好处:如果过猛过激,就连包里的豆渣也挤出来了,做成的豆腐就显得粗;如果揉得过缓过柔,那包里的豆浆怎么也揉不出,一旦错过机会一定影响豆腐的数量和质量。”杨燕一边说,一边拉着风箱。随着希里呱嗒的风箱声,杨燕的身体前俯后仰,那风箱杆滑滑的进进出出……
柳仙客照杨燕的办法将半锅煮沸的热水冲进浆桶里,那眼神就集中到杨燕的胸上了,那双如鹤掌的双手继续按着透水的豆腐布缓缓的、轻轻的将豆沫过滤掉,这时候,黄豆里的蛋白质团粒被水簇拥着不停地运动,仿佛在锅里或豆浆桶里跳起了集体舞,却聚不到一块儿,形成了“胶体”溶液。双手捧着豆浆包,有一种温温的、软软的、且鼓鼓的感觉,难免要想入非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