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没干甚!”柳仙客看来不想承认这错。
“月正元,你们的学生拆了我家的茅房。”
“拆了我家的猪圈。”
“连我家压草垛的石头都拿走了。”
……
妇女们你一言我一语向月正元告状。月正元说:“对不起,你们的石头、砖块都放在乱石堆上,你们可以去拣,各自拉回去。”
“还有这没爹娘教养的,拆了我家茅房不说,还一个在茅房外偷看我家香杨,一个草垛和香杨……”泉夫人如此说。
“吾非故意也。”柳仙客嘴上这么说,脸红得像一块红布。
“你还煮熟的鸭子——嘴硬!”月正元的拳头照着柳仙客的胸狂风暴雨一般……
泉香杨跑过来喊:“月老师,你不要打他!”
“这时候还帮人家,都那个样子……”泉夫人不解女儿为何帮他?
“娘!他什么没看。我和香杨抬了半天的石头,我在茅房擦汗,他拆砖的时候,我衣服应该早穿好了。再说,我和柳仙客订过亲……”泉香杨低着头、红着脸说。
“可你香杨妹子怎样嫁人啊!”在那时的大浴河一带,作为一个女人身子是不能随便被男人看见的,小时候看过她身子的男人是她的父亲;女孩长大了,能看到她光着的是她的丈夫。被男人看过,没有和这男人同房,也算失了身子。所以泉夫人最担心泉香杨是不是被偷看了。既然没有,也就不好声张。然而,那垒墙的砖不能不要。
月正元见乡亲们要去哄抢砖石,赶忙向大家道歉,“很对不起,特训班出这样的事情,全是我的错!”再向大家感谢,“多亏大家给我们敲响了警钟,我们不仅要教同学打仗,生产和学文化,更重要的是教育他们做人。”为了避免新的冲突,他说:“这堆里的,很难分清你家的,他家的。就是我们送,也难分得公道。这样吧。你们就算做了一件善事吧。你们家的茅房、猪圈什么的,我们帮你们垒好,用我们建教室的新砖、方块石。”
月正元一说话,哄抢的大都停下了,唯独泉夫人继续去拣那崭新的砖块,嘴里还骂道:“真是有娘养,没娘教。”
杨叶鸣怕事情闹大,走到泉夫人面前说:“骂什么骂?那砖头是我让柳仙客拆的,只是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