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中,为首甲士皱眉良久,最终挪开了与师春对视的目光,偏头道:“检查一下抬走。”一名甲士当即在孙士冈的尸体上摸索,摸出了子母符交给旁人。
师春也转了身,示意了下地上躺着的另四名落月谷弟子,问吴斤两,“招没招?”吴斤两:“知道的有限。”下巴又朝孙士冈抬了抬,“那个嘴硬。”
师春扭身便挥出了刀光,一阵左劈右砍的刀光如砍草似的,三两下收刀结束,四溅的鲜血才完全落地。“我是…”一名落月谷弟子口中的话还没咕噜完,便挺着汩汩血流的脖子瞪大了双眼。
四人脖子皆被挑断了,又被制住了无法动弹,皆只有微微抽搐。
吴斤两的表情很精彩,慢慢扭头看向那几位天庭人员。
孙士冈尸体前,或蹲或站的几名甲士已经全部静在了那,齐刷刷盯着眼前的一幕。抖掉刀上血迹的师春转身对他们道:“我回头还是要杀他们的,没必要再让你们跑第二趟。”
排除灭口的因素,说的也是实话,他还要闭关炼化体内的魔焰,不想人家跑第二趟来打扰他。
校场最佳观看位置的亭台楼阁中,居中端坐的,一身黑衣,面色红润,三缕如墨长须,满身清淡威仪的男人,盯着镜像画面的目光一转,忽偏头问道:“哪个洲哪个门派的?”
他正是玄洲域主蚩让。
一边柱子旁束手静候的男子立刻毕恭毕敬菲近了些,在不挡住其他域主观赏视线的情况下,略躬身道:“栗壳色衣裳的是生洲无亢山弟子,着黄杉的是生洲落月谷弟子。”
他是此地的主事人,那么多参会门派,能一眼从服饰上分辨出相关门派,可见是下了苦功的。
“哦,都是生洲的啊,那没事了。”玄洲域主蚩让淡淡一笑,挥手让其退下后,靠在椅背的上半身掀了掀,看向在座的隔了两人的一位身穿姜黄色纱衣的男人道:“自相残杀还挺有意思的,承让呵。”
姜黄色纱衣的男人正是生洲域主卫摩,方正脸,也有三缕胡须,头上纱帽端正,面无表情。
紧跟着有人乐呵调侃道:“凭什么这个画面持续这么久,这是知道我们来了,故意让我们看戏吗?”“哈哈。”一阵乐呵呵的笑声跟着响起。
生洲域主卫摩左右扭了扭脑袋,依然是面无表情,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似的,只是看向镜像画面的目光变得越发深沉。校场内的安静也打破了,取而代之的是惊哗议论声。
眼睁睁又见四个弟子殒命,落月谷长老简灵贞倏地站起,转过了身,冷目扫视生洲座位片区的各派,已是目露凶光。无亢山的柯长老已是气的哆嗦喃喃,“竖子焉敢,竖子焉敢……”
看台上南公子的眼珠子有往外蹦的趋势,目光落到苗定一身上,吱呜道:“苗哥,你家这个…有点,有点…”他想说,你家这个女婿仗着有你这个菲山,有点狂啊。
不过终究是没说出口。
苗定一却好像听懂了,骤然回头盯向他,淡漠道:“南公子,你还想让这画面持续到什么时候,是不是差不多了,一直这样逮着看不合适吧?”
“啊?”南公子猛然醒悟过来,自己这不是把那个师春给架在火上烤吗?忙回头招了主事人过来,指着镜像画面怪叫,“快去,快让打住,快让换别人。”
“哦哦哦。”主事人赶紧跑了。
再看苗定一的脸色,南公子暗道晦气,知道给人惹出事来了,知道以后可不能再做主切那个无亢山四号的画面了,可叹自己花了钱还不落好,颇感委屈。
蒙在黑斗篷里的凤池也已经惊麻了,己方派出的一组人马,就这样被师春给一离端了,作为一个有理想的魔道中人来说,她不但不生气,脸上反而涌现出了亢奋之情。
她好久没见过这种了,敢当着天庭人马的面挑衅行凶,这霸气的魔道气概,世所罕见,心中雀跃,魔道后继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