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多礼,坐。”
待谢岩于下首坐下,苏定方言道:“老夫刚刚收到军前急报,任大总管……因病去了。”
“任公他……唉……”谢岩震惊之余实在不知道应该怎样下去。
“浿江道行军大总管”、当朝“兵部尚书”任雅相,竟然在战事之中病故,这绝对是一个足以影响战局的重磅消息。
短暂沉寂后,苏定方道:“任总管虽去,然战事未停,老夫请警官前来,实为一事相问。”
“大总管且请直言。”
苏定方微微颔首,轻轻捋了捋胡须,道:“本朝大军自西向东,于数百里一线分兵进击,现受阻坚城之下,老夫意欲速决,不知警官意下如何?”
谢岩非常奇怪苏定方的法,因为在这个时代,逐个攻取城池,是最为稳妥和行之有效的作战策略,否则大军突进,根本无法保证后方粮草运送安全。
可是苏定方既然当面问了,显然意味着他有其他想法,谢岩沉思片刻,自觉难以度测,便回话道:“得益于大总管提前命人掘进地下暗道,再有数日,当可直抵城门之下,届时炸开,大军入城自可战而胜之。然一城之得失,于战事总体无大碍,恕下官愚笨,不明‘速决’何意也。”
“昔年警官先有夜袭‘安胜关’、后突进‘睦州城’之举,可见擅用奇兵,今,领‘羽林右卫’理当更易些许才是。”苏定方话到此处,凝神看向谢岩,却没有继续再下去。
“大总管之意,莫不是绕过‘安市城’,助力任公所属?”谢岩结合苏定方一开始的话,道出自己猜测。
“非也!”苏定方淡淡摇首,继而言道:“本朝大军兵锋直指‘安市城’、‘新城’至‘辽东城’一线,与‘高句丽’军数度攻防,看似互有攻守,实则未尽全力。现如今,冯侯助力贺兰大总管,围困‘平壤城’,料夺取城池不过些许时日尔,故老夫以为,倾全力破城,正当时也!”
尽管谢岩能够听懂话里意思,可还是没明白自己该干什么,刚想张口询问,却见苏定方从帅位上站了起来,当即起身,不敢怠慢。
苏定方缓缓走到那幅地图面前,抬手指着地图问:“不知警官以为,‘高句丽’诸城之中,最首要者为何?”
“‘大行城’,南连‘扶余城’,北接‘辽东城’,西面可策应‘安市城’,乃囤积粮草置重兵之所在。”谢岩对这幅地图一点都不陌生,是以一口道出。但转瞬想起什么,面带震惊地道:“大总管志在‘大行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