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都督,今日‘户部’发放俸米,众皆去领俸。”
“奥,今发工资啊!”冯宝随口了一句,脸上露出释然的表情。
“发、工资是何物?”胖官员理解不了。
“不知者不问。”冯宝没耐心解释,而是负手向正堂走去,同时问:“汝在‘水师衙门’有几载?”
“一年有余。”
“那不算短,汝不妨一,衙门之近况。”冯宝摆出一副领导视察工作的模样道。
胖官员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道:“衙门自郎中以下,官八人,吏二十三人……”
“吾无意于此,言事。”冯宝此刻已进入正堂,见一旁案几上放有茶壶与数个洗净倒扣的茶杯,便自己伸手倒了一杯茶水,刚送到嘴边,准备喝下,忽然停住,仔细看了一眼杯中漂浮的几片茶叶,跟着再打开茶壶盖,瞅了瞅,回身对胖官员道:“慈劣茶,从何而来?”
“数日前,自‘兵部’得知都督将至,特取出茶叶备之。”
“依汝所言,此茶特为本官?”冯宝不敢相信地追问。
“正是。”胖官员道:“平日里,俱清水矣。”
“呵!”冯宝冷笑道:“慈茶叶,乡民家中亦不如也,堂堂‘水师衙门’莫不至贫困如斯?”
“都督所言甚是,衙门清至无余,官吏清贫如水……”
“一派胡言!”冯宝似乎看这个胖官员不顺眼,直接怒斥打断道:“官吏皆有朝廷俸禄,难不成‘户部’胆敢克扣?”
“‘户部’按律下发俸禄,从未扣减,奈何都督曾有令,确保军卒一日三餐,钱粮不足,削减非征战军官俸禄以支应,差额后补。此乃为国事,吾等无怨矣。”
“啊——?我有下过这样的命令?”冯宝情急之下,顾不得时代语言,瞪大眼睛看着胖官员问。
“然也,‘户部’文书乃自‘登州’发出,盖有都督印信,做不得假。”
“登州?”冯宝努力回想……似乎……好像……是有过那么回事儿。
“那个——谁?确系本官欠缺思量。”冯宝轻轻放下茶壶,而后对胖官员道:“汝何人?官居何职?”
“下官‘职方’任‘主事’,娄师德。”
“娄师德?”冯宝心中暗道:“怎么这个名字在哪儿听过呢?”面上不动声色地道:“速将衙门内事务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