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一股寒意涌上心头。</P>

眼前，明明是眉眼温润的谪仙似的男子。</P>

苏渠抿了抿嘴唇，挤出一抹笑：“哪有用命都偿还不清的人情债。人都死了，没有下辈子这一说。大不了你拿我的骨灰拿去当花肥，给你看一季漂亮的花吧。”</P>

“这么丧气的话就没必要说了。有我在，不会让你死的。”顾尚珩摸摸她的脑袋。</P>

他似乎很喜欢她的短发，把她的头发揉乱，再帮她理顺。</P>

这一晚，两人就只是坐着聊天。</P>

天南地北地瞎聊，最后竟然一起睡着了。</P>

苏渠醒来时，脑袋枕着顾尚珩的肩膀。他的肩上有几滴她的口水。</P>

苏渠连忙擦了擦嘴唇，悄摸摸下地离开。</P>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跟做贼似的。</P>

她回到自己房间，摸着咚咚跳的心脏。</P>

但当心跳归于正常，她又怅然若失，好像什么东西困住了她。</P>

手机响起来，打断她的沉思。</P>

苏渠抓起手机，傅竞尧的信息传过来，跟她说他有殷题题的下落了，让她从顾尚珩的别墅搬出来。不然别想他帮她救人。</P>

苏渠望着那段文字。</P>

只是几句话，她几乎想象到傅竞尧是什么样的表情。</P>

一定是垂着眼皮，不可一世地跟她说：“苏渠，这个世界上能帮你的人只有我。”</P>

苏渠挽起笑，两根大拇指在屏幕上翻飞：“不用了，题题已经安全了。还有，很晚了，你早点睡。”</P>

按下发送键，她怔怔看着右手大拇指，心疼起来。</P>

题题的拇指没有了，但她拿手术刀的时候特别帅。</P>

苏渠用力的吞唾沫，咽下想哭的冲动。</P>

这比她自己受伤还难过。</P>

她终于明白，当初她被打得半死不活，人在医院，殷题题只来看了一次，之后就说不想来，反正她还活着，有的是机会看。</P>

现在她也懂这种感觉了。</P>

后半夜，她几乎没怎么睡着。</P>

但傅竞尧则是完全睡不着。</P>

不同于他以前的夜猫子生活的那种不想睡，此刻他是想睡，但脑子里全是她那一条不咸不淡的短信。</P>